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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下,周堯失手掉了筷子,但沒有人理會他。
誰叫黎久笙把本該藏好的回憶驟然掀開,直讓當事二人措手不及。
許可藝抿了下唇,說不出一個字。
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曹韻秋此刻作何反應。
會生氣嗎?還是當沒聽見。
悄悄的,許可藝將眼皮掀開稍許,餘光往邊上瞟,剛好見曹韻秋拿起公筷,給黎久笙夾了一筷子菜:“放涼就不好吃了。”
她語氣隨意,彷彿黎久笙此前話語只是過耳就算,又或許可以這樣理解——相比許可藝,她更屬意安撫黎久笙。
許可藝不由牽了下唇,下一秒忽地站起來,椅子在身後移動出尖銳之聲:“我吃飽了。”
曹韻秋皺眉:“你——”
“反正名片你們都收到,剩下也沒我的事了。”她承認自己心裡有股氣在作祟,語速飛快,餘光從黎久笙與周堯臉上掃過。
前者始終保持沉默,後者倒擠出個乾巴巴的笑,似要動唇,但許可藝此刻一點也不想聽:“黎小姐,多謝招待,再見。”
她感覺自己連假意的客氣都很難維持,匆匆扔下這句,轉身出門。
走廊很安靜,只餘有崑曲小調在頭頂縈繞,許可藝更聽得煩悶,腳下帶風。
她幾乎是以奔跑的姿勢下樓,直到踩下最後一級臺階,心裡才略顯安定,再去往大廳拐,眼前卻意外撞入一幅畫。
說是畫,其實是泛黃的剪報重新裱框掛起,看得出年頭久遠,湊近細看,能辨認出上面是張舞臺照片——模糊的濃墨裡,一桌一椅,一人穿帔,身姿曼妙。
“這是汪老最後一次登臺。”老闆不知何時出現,伸手點在照片正中,“汪門昆旦的《尋夢》,我還是家裡長輩帶過去看的,可惜那時候年紀小,印象不深。”
這話說的只是感慨,可許可藝聽見,卻心裡一抽。
傳統戲曲傳承靠的是老師帶學生,但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當年汪白玉帶不出曹韻秋,便將一腔希望託付在她身上,可惜事與願違,她猝然離去,也不知道現在汪門傳人的名號到了誰頭上。
於是她便這樣問了老闆,結果卻出乎意料——“沒有傳人?”許可藝不相信,張張嘴,猛然想起了什麼,又閉上。
老闆倒沒注意她的反常:“汪老要求高,學戲的人多,但入她眼的少之又少,本來據說是文化局也準備幫忙選,可惜沒來得及就……”
他說不下去,連連搖頭。
但凡對南潯崑曲瞭解頗深的人,都會對汪白玉的離去扼腕嘆息。
許可藝頓時沒了攀談的心思,隨意幾句後告別離開。
推門出去,夜色鋪滿眼。
她卻沒有直接轉去公交站,反而往另一側方向走。
無論在外生活多久,家鄉的某些地方總會在腦子裡生根,哪怕現實中已經大變樣,只要捕捉到熟悉的分毫,回憶便能被輕易喚起。
現在,許可藝抬頭就能看見南潯崑劇院裡的紅磚外牆,以及上面大寫的楷書招牌,正由路燈照映出原本的銅黃光澤。
以前許可藝經常會被汪白玉帶看排演,排練室就在這紅磚建築裡,不高的三層樓,一樓做辦公區,二三樓全給演員使用。
那時南潯崑劇已步入最後的輝煌時刻,上演老戲數目正成井噴之勢,汪白玉有時會來幫著指導,偶爾唱上幾段做演示,悠揚婉轉,直把原定角色的演員比下去。
於是便有人打趣讓汪白玉再回舞臺——闊別十餘年,難道真不想重新登臺?可汪白玉只是笑著擺手,然後找了個要回家做飯的理由,拉上許可藝離開。
許可藝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汪白玉回家就直接進了臥室,好久都沒出來。她沒來由地擔心,正要走去悄悄探聽,裡面突然悶聲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許可藝忙去推門。
汪白玉就坐在床邊,身體微躬,似要往地面探,但她腰使不上勁,手便撐在腿上,整個人呈現為詭異的僵直。
“外婆,你不舒服嗎?”她走過去。
離得近了,才發現汪白玉腳邊落著一本相簿,褐色的封皮,上面標註兩行燙金楷體——“記汪門十五年,1950-1965”。
許可藝從未見過這個相簿,但想必是汪白玉珍之重之的東西,於是彎腰準備撿起。
沒想到被汪白玉製止:“別!”
這陡然的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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