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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春光
季櫻這話其實說得有些含糊。
在心中沒裝著事兒的人聽來,不過就是一句家常話罷了,閒談而已,隨口應一句就行,並沒有任何特別。
譬如陸夫人,便是一臉的渾不在意,聽了這話,也不過是撫掌一樂,指指季櫻:“可不是?素日湊在一塊兒吃飯我便瞧出來了。你同你爹啊,都不是那等餐風飲露的神仙人兒,可得大魚大肉地伺候著呢!”
季櫻聞言垂眼便是一笑,眸光略略一掃,在範文啟臉上似有若無地停了一瞬,隨即轉向旁處。
那人因著這句話,神色又起了變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冒熱氣的菜碟,也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季櫻抿了一下唇角。
對於季溶的妻子、範文啟口中的恩人、她那未曾見過面的娘,她當然全不瞭解,哪裡又會曉得她喜歡吃什麼?只不過,她那話原本就進可攻退可守,兩條路都走得。
若在範文啟印象中,她那母親確實是個喜啖素食的人,這話剛剛好對得上,更能勾起範文啟的回憶;
但若她從前並非如此,那也很好解釋,無非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帶著人的喜好,也產生了巨大的改變——這難道不值得令人動容?
倘使這範文啟真如他自己所說,心心念念惦記著這位於他而言意義重大的“恩人”,那麼無論以上哪種情形,都必然令得他心中震動。
季櫻挑了一下眉,搛了一筷子碧澗羹送入口中,細細嘗過,笑著搖了搖頭:“阿偃的手藝果真沒得說,這菜我在家吃過一兩回,可沒有這樣的好滋味。不過……我還是喜歡吃這個。”
說著話,便又夾了點香煎小黃魚,帶點孩子氣的心滿意足,擱進自個兒碗裡。
這算不算利用人呢?或許算的吧,這似是而非的所謂“回憶”,必定會讓範文啟心下難受,多多少少,有些不顧人的感受,委實算不上君子。
可是,他們刻意隱瞞,固執地覺得這樣便是對她好,又何嘗不是一意孤行?
“你這口味,當真似足了你爹,果真是他閨女,半點不摻假的。”
陸夫人被她那模樣逗得笑了起來,轉臉又看阿偃:“我說你,又不曾去過榕州,這手藝竟還怪地道的。”
阿偃就揣著手笑:“您知道,我本身就喜歡沒事兒張羅點吃食,打小兒就這點子愛好,公子自然也清楚得很。您是榕州人,為了孝敬您,便叮囑我得空學學榕州那邊的吃食是如何做的,這不是……總算派上用場了?就是沒想到……”
就是沒想到,公子在意的姑娘也是個榕州的,他這一手手藝,一次過便能哄兩個人,還怪划算的。
廚藝並非能速成的事,他做得一手好榕州菜,必定也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陸夫人便曉得他說得是真話,心下喜歡,同時卻又禁不住添了兩分愁緒,卻沒作聲,默默地將桌上菜餚吃了不少。
見她這樣,季櫻便又拿話來岔開:“還是他想得周到,這麼看,我這閨女就不大稱職了。回頭我也得想法兒孝順孝順我爹才好,畢竟我們父子兄妹三個也算是相依為命,至親的骨肉,才是最該心疼的呢。”
這話捎帶著又刺了範文啟一下,卻也點到即止,見他默然不語,便很快將話題引到了別處,再不提了。
……
一餐飯吃得都算是賓主盡歡,下了桌,阿偃自管手腳麻利地收拾,範文啟拿了圖紙給工匠們細說,季櫻則留在了暖烘烘的屋內陪陸夫人說話。
“也不知他們現下走到哪兒了。”
陸夫人手裡捧著熱騰騰的茶碗,喟嘆著道:“此地離北境,足有大半月路程,越往那邊走便越是冷,這大冬天的,我最是擔心的,便是你陸伯伯身上的舊傷。你瞧他那模樣彷彿高大健壯,實則這舊傷,一到了冬天便格外折磨人,尤其是陰雨天,動輒便痠痛難當……還有星垂,你是沒瞧見,年初時他從北邊回來,是個什麼模樣。”
這人心裡有憂慮,是必要找個法子來排遣的,季櫻便沒說話,只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接著說。
“那後背上,真個連一塊兒好肉都沒有了,我光是瞧一眼,都心驚肉跳,難受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陸夫人吸了吸鼻子:“他年輕,身子骨也好,大夫跟我說,不至於落下病根兒,可這事兒哪裡說得準?好歹是傷筋動骨呀!一家子,外人瞧著齊齊整整利利落落,可我真怕……”
她攥緊了季櫻的手:“櫻兒,得虧你這段日子在京城,否則我獨個兒都不知道怎麼過。如今我最盼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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