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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來(六)
曲悠本以為這猜測也不過是空穴來風,沒想到幾日之後卻有愈演愈烈之勢,御史臺最愛參周檀,原本只是參其治家不寧,如今便上了幾道“好色貪婪”“欺凌髮妻”。
壓力之下,周檀遞摺子避嫌,退出了墜樓案的三司會審。
世人管中窺豹,只以為尋常內宅女子不可能自願做出這等事,可若與周檀扯在一起,自有十二套新鮮言論等著添油加醋。
曲悠略一留心,便知是有人刻意在市井間散佈了這樣的訊息,她本以為散佈訊息的人是為了玷汙周檀聲名,結果查來查去竟查到了艾老闆頭上。
等同於說,這訊息是周檀自己放出去的。
書齋原本存過許多刑具,雖在周檀接手之後只用於案牘收藏,卻依然能嗅到隱隱漂浮的鐵腥氣。曲悠闖進去的時候周檀正在看案卷,蹙著眉在書頁上畫了一個黑色的圓圈。
“是我放出去的,”他痛快地承認了,“御史臺日日參我,不少這幾本。”
曲悠匪夷所思:“為何?”
周檀看了她一眼,從一側的書卷之下摸了一封書信出來,遞給了她。
厚藍紙為封,上印雙鯉形狀,一側還有蓮花圖樣,這是北胤最常用的信封。
周檀一手金鉤玉劃的瘦金體,剛勁有力地寫了“和離書”三個字。
“此信有我的私印,無論何時,都有效力。”周檀伸手研墨,沒有看她,“你雖受士人讚譽,但終歸有損女子之德,若要再嫁並不容易。我只能盡力如此,流言傳出去,今後議親,你便只說是受我逼迫……”
“我告訴過你,我並不在乎聲名。”曲悠打斷了他的話,“此事是我自願所為,不需要你如此。”
“為何不在乎?至少你還有聲名,既有便收著罷,我本就惡名良多,不介意再添一條。”周檀擱下硯石,終於抬起頭,緩緩對她露出個笑來,“你問我這一句,難道是在替我鳴冤?你可莫忘了,彭越這個案子,是我用谷氏一條人命換來的。芳心閣的女子如何,我並不在意,替你攬了這名頭,雖有言官彈劾,但明眼人自然知曉,扳倒彭越,我當佔首功。”
他比她高了一頭,站起身來,曲悠便只能抬頭去看他的下目線。
“你說你不在乎?只是因為你未曾失去罷了,我才是真的不在乎市井聲名,浮名,哪有利益重要?”
面前深青衣袍的女子看著他,神色從愕然漸漸變成他很熟悉的失望,她沒有多說什麼,伸手接過了那封和離書,拂袖而去。
周檀突然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常見曲悠的背影。
她雖聰慧狡黠,但理智、淡靜,不想跟他說話的時候就會轉身離開,從來不多廢一句口舌。
“算我白為周大人擔心,此案畢後,我便如大人所願,印章和離。”
周檀低低地笑了一聲,感覺喉頭微腥,有隱約血氣。
曲悠負氣一般離開了書齋。
她其實並沒有想明白自己今日為何要來,周檀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自有理由,根本不需要她多操心。從前每一次都是這樣,她揣著無妄的期待跑來問一句,得到的都是實話——周檀從沒在她面前偽裝過自己的心術。
可是她在每一次聽見對周檀的評價時,都會產生為他鳴一句不平的衝動。
不該如此,不該如此。
曲悠停下腳步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了刑部後堂那架屏風之前。
白雪先生以硃紅筆墨耐心回應了在上面寫字的每一個人,有人抱怨世道不公,他便寫“舉世皆濁,亦要自清”;有人傾訴母親生病,他便寫“虔頌令母,盼不日安泰如昔,神佛自佑善人”。
曲悠覺得,她似乎理解了第一日在此時,那個刑部侍衛對她說的“三言兩語告慰人心”是何意思,這白雪先生才高不傲,只是讀著這些平靜溫柔的言語,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安撫。
她略一遲疑,提筆在第二扇屏風的偏僻角落寫了一句。
“歷史浩如煙海,如何窺見人之真實?”
寫完了曲悠又不禁失笑,困擾史學界的千古難題不外如是,有什麼問的必要?
她直起身來打算離開,卻意外瞥見白雪先生在她補過結尾的那首詩之後又寫了一句。
殘生鄙薄徒見日,當日她補了一句,可歸南田早荷鋤。
而白雪先生在她補的最後一句一側寫了他原本想寫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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