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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起就傾慕於我了。”謝蘭胥用陳述的口吻說。
荔知繼續說道:
“太子妃病逝,於我來說是一件憾事。”
“為何?”
“春蘭姑姑將太子妃親手所做桂花糕吹得神乎其乎,我還夢想著,哪一天能夠吃到一口那令宮中御廚也甘拜下風的桂花糕。”荔知嘆了口氣,“只可惜,太子妃早早便仙逝了。”
在她的余光中,謝蘭胥的表情就像遠處的夜色那樣縹緲無蹤,難以捉摸。
“即便她還活著,恐怕也沒法再做桂花糕了。”他說。
這回輪到荔知問為何。
“她瘋了。”謝蘭胥說,“瘋了許多年,只是無關之人難以知曉罷了。”
荔知忍下計劃外的一時慌亂,繼續看著謝蘭胥,等著他說下去。
謝蘭胥垂著眼,盯著一處一動不動。
荔知跟隨他的目光望過去,發現是一隻棲息在草葉上的蟋蟀。
“有一次,母親房中進了一隻壁虎。那壁虎,只有小指大小。”謝蘭胥緩緩說,“母親令我將其打死。”
“你不忍殺害它?”荔知問。
“不忍?”謝蘭胥單薄的嘴唇中冷冷吐出這個似乎令他感到陌生的詞語,“比這更殘忍的事我都做過,我只是覺得,沒有殺死這隻壁虎的理由。”
“我用手絹將它包了起來,拿到室外放走。”謝蘭胥說,“此事被母親知曉……”
謝蘭胥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他望著草葉上的蟋蟀,好像陷入某種沉思。
荔知注視著他,等待著他從回憶中抽離。
而他重新置身在湖心樓中,眼前是暴怒的崔國公主。
她把自己按在地上,強行將一隻活的壁虎塞入他的口中,然後死死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吐出來。
“就連你這個小小奴僕都要忤逆於我,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生是崔國的公主,死是崔國的公主,絕不會向你們竊國逆黨低頭!”
比起她暴虐的力道,更讓他無法反抗的是此刻掐在他肩上,她左手食指上的瘢痕。
母親的怒吼在耳中迴盪,她暴怒的臉龐逐漸被荔知擔憂的臉取代。
他的心中迴盪著一種陌生的情緒。那股動容因眼前的人而生,隨著她關切擔憂的目光,像夕陽下的潮汐一樣在他胸口漲落。
“此事被母親知曉,她大發雷霆,將壁虎捉了回來命我吃下。”謝蘭胥說,“諸如此類的小事,數不勝數。”
話音落下後,迎來的是漫長的沉默。
謝蘭胥張開口,想要說點什麼,然而面前的少女彷彿猜到他說出口的只會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冠冕堂皇的話語,竟伸出雙臂,主動抱住了他。
月光皎潔,一塵不染。碧綠的草甸像是一片廣闊的海洋,那在夜風下起伏的草葉,就是海面的波浪。
謝蘭胥一動不動地坐著,任由荔知的雙臂將他包裹。
清亮而溫柔的圓月在溪水中盛放粼粼波光。
輕紗薄綃一般的夜霧低垂在草甸上,籠罩著清澈的溪水,搖尾的魚兒輕啄著水中的月亮,許下海誓山盟。
“……沒關係的。”
荔知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好像在這一刻,他是她最疼愛的弟弟妹妹。
好像他不是謝蘭胥,不是無痛無畏的皇孫殿下,而是一個比她弱小得多,需要在她的羽翼下停歇的存在。
“一切都過去了。”荔知柔聲安慰,“今後,有我陪在殿下身邊。”
謝蘭胥似乎忘了掙脫。
他凝望著靜謐無邊的夜色,安靜而順從。
兩人又坐了一會,在夜風變得更冷前,結伴回了小院。
各自分別後,荔知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關上門扉,同時關上的還有臉上溫柔又夾雜著傾慕的表情。
春蘭姑姑死前的哀嚎和慘叫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鄭恭不是她殺的第一個人,春蘭姑姑才是。
那片漫天的大火,那被火焰映紅的夜空,伴隨著春蘭姑姑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在荔知耳中迴盪。
“崔朝所有的財寶都藏在一張藏寶圖裡——千真萬確,這是太子妃祭奠亡靈時我偷聽到的!”
這句話之後,春蘭姑姑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早在她助紂為虐的時候,她就該想到這一天。
荔知唯一沒有對謝蘭胥說謊的是,她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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