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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流轉,便如漆黑雲層中迸發的電火,撕裂黑暗。周圍天法靈宗弟子但凡是看到的,無不心神悸動,有人甚至一口氣憋在胸口,臉都給漲得紅了。
甚至不需要肉眼辨認,只要感應到那彷彿同出一源的親切氣機,餘慈就能辨認出這隻魚龍的“身份”。
小傢伙,那個將其最精純的天龍真形之氣灌輸給他的可憐蟲。
天龍真形之氣乃是太古天龍血脈所蘊的至大至剛之氣,可破邪魔虛妄,餘慈多賴於此,才多此在險境中活下命來。其後“小傢伙”也成為他的寵物,幫了他不少忙,可當年在劍園中失散,一別就是三十餘載,不想竟是在此地重聚。
因在洗玉湖上,受三元秘陣壓制,他已經習慣了收斂感應,且天法靈宗的“藏靈袋”也頗為神異,隔絕內外,剛剛餘慈竟然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看小傢伙的模樣,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餘慈便看到,“小傢伙”頭頸間分明有一些極微的傷口,內部結構也受到損壞。
“來!”
餘慈向“小傢伙”送出心念,當年殖入其身中的神意星芒,如今已然不在,或許是在它已頗為熾烈雄厚的天龍真形之氣中化消乾淨。但沒關係,同源而出的天龍真形之氣,是比神意星芒更為直接的橋樑。
“小傢伙”只是稍微遲疑,就“嗖”地躥出藏靈袋,就是對魚龍習性全無所知之人,也能看出,“小傢伙”非常之興奮,繞著餘慈轉起圈子,若非後者身上靈壓太強,恐怕早就貼了上去。
便在魚龍繞舞之際,餘慈心內虛空中,已經沉寂許久的承啟天中央祭壇之上,幾如蛟龍般的魚龍外相從沉睡中醒來,亮金色的巨眸睜開,仰頭看天,籲出一口精氣,其勢如矢如箭。
而在餘慈身外,“小傢伙”已經激動得顫慄起來,身上的漆黑鱗片都似在鼓動列張,隨即就如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但身上的光澤愈發明透,雖是漆黑底氣,卻彷彿是塗了一層亮漆,非常漂亮。
尤其是那細線似的眼眸,罕見地張開,竟如餘慈一般,射出金燦電光,虛室生白。
看到這情形,便是傻子也知道,這條魚龍一定是從餘慈身上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它和餘慈之間大有淵源。
魚龍醉舞持續了快要半刻鐘時間,才慢慢穩定下來。旁邊小九也已醒悟,忙向餘慈道:
“如今飼養‘小傢伙’的,記得是離塵宗的張衍師兄?”
“咦?”
餘慈對“小傢伙”失散之後的走向,完全不清楚,還以為是它流落至此。乍聽此事,心頭就是微緊:
“張衍師兄?”
“是啊,前些年我見過張師兄兩次,聽他說,這條魚龍是在北荒清剿偷賣劍園秘寶的一些二道販子身上奪回來的,已經養了快三十年了。我還教給他一些淬鍊天龍真形之氣的秘術呢……他和‘小傢伙’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張師兄……”
餘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當年那個頹廢男子的形象在心湖浮起,鮮明如故。
而小九的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清晰。餘慈稍稍恍神,神情便凝重下來,轉而問顏臣:
“這條魚龍,你們在哪裡發現的?”
顏臣也知道事態嚴重了,連忙應道:“就是在範叔下葬的附近水域,當時我們正幫平弟捕捉‘祭靈’,它帶著一堆靈魚游過來,應該是被湖中靈物感應到了天龍真形之氣,想要吞吃,我們順勢就抓住了……”
餘慈斷然道:“帶我去!”
一行人也不說什麼安頓了,當下便由余慈心內虛空界域裹著,往深水區飛遁而下。
範平的孝心無可指摘,以區區還丹初階的修為,竟是強行下潛到一千六七百丈,大約是十里左右的深度,對他來說,已經很危險了。
餘慈雖然心念張衍的安危,卻還是到範佬靈柩埋藏處拜祭一番,範平又跪拜還禮。
事態緊迫,一切從簡。便在拜祭的時候,小九已經領著顏臣等兩三個修為較強的同門,在附近搜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痕跡。
餘慈也盡力放開神意感應,可在三元秘陣,還有水下複雜環境的限制下,感應範圍比在湖面上還要萎縮,半徑只有八十里左右,也是一無所得。
小九頗是無奈,在洗玉湖周邊,就是這麼麻煩,她乾脆提議道:“也許,可以向洗玉盟申請透過三元秘陣察探……”
話說半截,她忽又搖頭,捏著下巴沉吟:“若在三元秘陣的控制範圍內遇險,張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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