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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與臣子們,多半已離開人世。

自遜位以來,事務漸稀,夜深人靜時,當他獨坐於損齋之內,讀春秋史記,追古思今,回顧一生的功過是非,每每感慨不已。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地深入瞭解過他的內心,老百姓們只看到他作為皇帝的尊貴,將士們只看到他對金國的一再退讓,廷臣們只看到他對秦檜一流的寵幸和偏信。他作為皇帝,便理所應當地負載著臣民與百姓的期望。他無處可逃,這天下都是他的,他能逃向何處?他何嘗不想光復中原,重振昔日北宋開朝時的榮光,卻又擔心一旦克復中原,迎回被金兵擄去的徽欽二帝,他將不得不重新將皇位讓出。幸運的話,再去做回他的康王,更壞的一種情況則是,他連做康王的命恐怕都沒有,還可能被誣以謀朝纂位之罪,斬首示眾。他這隱秘的心事能說給誰聽呢?如今,徽欽二帝已死去多年,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他再也不必承受必須抗金的巨大壓力。而隨著宋金兩國的多次交兵,互有勝敗,宋朝的老百姓們也已認識到光復故土的任重道遠,因此也表現出了且徐圖之的耐性。

他看著孝宗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心裡暗想:他還是想著要打過淮河去,恢復大宋版圖的,可是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趙要完成他的夢想,他是名正言順、無可非議的皇上,不用日夜擔心他的皇位會被別人搶奪而去,他不像我,有著難以告人的自保心理,揹負著一身罪孽與罵名,我雖然沒能成為天下眾口稱讚的有為明君,不過可以告慰列祖列宗的是,我為趙家王朝選擇了一個奮發有為的君主,我把帝國的韁繩交到了一個正確的子孫手中,希望能贖得我往日罪孽之萬一。要是我真的生了個兒子,繼承了我的皇位,依我看也未必及得上趙。我趙構無後,也許便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或者是祖宗的在天之靈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促成趙坐上皇位。

趙見趙構臉色變幻無定,便問道:“父皇,你有心事?”

趙構被趙的問話拉出冥思,回到現實之中,他笑了笑,道:“劃了這麼久,你也累了,先把船槳放下,稍事歇息吧。”

趙道:“感謝父皇關愛,兒臣不累。兒臣不論政事多忙,每日都會抽出時間來騎馬,射箭,練拳強身,身體健壯得很。”

趙構道:“如此就好,你還是時刻不忘靖康之恥,要向金國開戰的啊。”

趙道:“孩兒也是盡力而為。”他知道高宗趙構一向是主張與金國和平相處的,因此他在言辭上也格外謹慎,生怕在這個敏感的話題上惹得高宗惱怒起來。他深知,趙構最忌諱別人說他背典忘祖,忍辱偷生,不思進取,苟於偏安。

兩個相熟之人在談話時,都知道哪些話題為對方所忌諱,從而會有意避開那些潛在的雷區。更不用說是發生在兩個皇帝之間的談話,自然更加要步步小心、句句留神。太上皇留給現任皇帝的,不僅是萬里江山和最高權柄,還有他在位多年經營多年的政治格局和綱領主張,繼位的皇帝如果能蕭規曹隨倒也罷了,如果他想要大展拳腳,擺脫前任皇帝的陰影,展現自己的特色,必然便要更改甚至是推翻前任皇帝的決策,撤去前任皇帝任用的老臣,換上一批自己信任、效忠自己的新面孔。往往在這時候,兩任皇帝之間便會產生一些微妙的矛盾。孝宗韜光養晦多年,從五歲入嗣宮中,等了足有三十年,方被立為皇太子,同年即位。這三十年中,他收斂鋒芒,不事張揚,三十年的漫長等待,培養了他善於忍耐的性格。因此,他即位以來,並沒有立即迫不及待地大施新政,而是緩慢卻又堅實地在朝野上下烙下自己不同於高宗的印記。

趙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皇太子趙已於去年七月故去,我對這個孫兒一向喜愛,可惜天不假年,徒呼奈何。慶王趙愷、恭王趙都已應召回京,不知你打算立他們中間的哪一位為皇太子?”

趙道:“兒臣以為,立皇太子不宜操之過急。”

趙構道:“依朕之見,長幼有序,既然兒不幸早夭,按我朝慣例,便該冊立次子慶王趙愷為皇太子,你意下如何?”

“兒臣還是以為此事暫緩為宜。但恐儲位既正,人性易驕,即自放縱,不勤於學,浸有失德。兒臣之所以遲慮不決,便是欲其兄弟二人練歷庶務,通古曉今,再擇其賢者而立之,以免傳國非人,後悔莫及。”

“莫非你認為趙愷有甚做不得皇太子之處?”

“趙愷心胸狹小,狂妄自傲,從面相看,福氣差薄。”

“愷兒在邀日樓痛毆當朝丞相湯思退的獨子湯勉族一事,父皇難道不知?”

高宗一臉驚詫,道:“竟有此事?什麼時候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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