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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的車,你知道。”�“這當然沒問題。”蘇如說:“她病得很重嗎?”�“是,開始是腰傷,現在轉為尿毒症。”�“尿毒症?”�“是,現在很麻煩。”他憂鬱地說。�蘇如端起酒杯說:“來,祝你夫人健康。”�“謝謝!”他說。�蘇如站起來進了臥室。�一縷排簫的聲音空山鳥語般地響起來,如霧如嵐。�“是我在花樣游泳隊時常練的曲子。”�他點了一下頭,然後,他們就喝著酒,聽那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排簫的聲音顯得有點蒼涼,那首曲子表現的大概是空山鳴泉的意境。那絲泉水悠遠而有些神秘,像是從雲霧深處飄流而出,然後又在山澗捉摸不定地跳蕩著。在跌進了一座深潭之後,就開始像一個經歷過愛情的女性,變得溫和性感,而且充滿了柔性,之後便舒緩地向山下流去。�空調吹出的暖氣已經改變了室內的季節。即使把外套脫下來,他的鼻尖上也在冒汗。�排簫過後,是一段稍有些激烈的爵士樂,她說,換了吧。你來看看聽點什麼?他就跟在她的背後進了臥室。身後的他一直沒有看她的身體,而是盯著內衣領口上那抹裸露的光潔的脖子。臥室非常大,四壁的牆上掛了幾幅她身穿泳衣的巨大的照片,尤其是床頭那張照片:她臥在一塊巨大絹布上的裸照。�她說,你自己挑吧。然後給他讓了一個位置。這樣,他就在那些碟片裡尋找著一張自己想聽的,但他始終沒有找到。這時,他感到她的身體已經靠近了他,她突然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背上,一會兒,他就聽到了她嚶嚶的哭聲。�“怎麼啦?”他轉過身來撫著她的肩,輕輕地拍著。有一次,他們在水庫裡游泳時,她的牛跑掉了,他也是這麼拍著哭泣的她。�“怎麼啦?”他又問。�她哭了一會兒就鬆開他,坐在床頭,說:“對不起,我只是想借你的肩膀靠一下。我沒有地方可以哭的,看見你我就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還有我的媽媽。”�唐湘育聽她這麼說就坐到她的身邊,把她攬在懷裡,這一次她沒有哭,而是把臉抬起來,用手把他的脖子勾下來。他看見她那鮮嫩的嘴唇微微地開啟著,在渴望和等待著他。�“噢,對了,我得走了。”他說,“明天要走,晚上我得把一些檔案處理一下。”然後,他就放開她走到客廳裡穿上外套。�出門的時候,蘇如依然在臥室裡沒有出來。�下樓的那個人在離開這棟小樓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冬日裡開滿鮮花的陽臺。

和陳浩同居的女孩子叫琴,是他廣告公司的員工,這個女孩子來自省內南部的一個山清水秀的縣城。她在省城上了一所女子職業學校之後,就在一家著名的茶室做茶藝小姐。陳浩是和客戶在那裡品茶時認識她的,之後就把她挖過來。這是一個清純充滿靈秀的女孩子。除了熟悉茶道之外,操作電腦也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據說她最快的打字速度能達到每分鐘二百個,而且能製作三維動畫。她到陳浩的公司以後,身兼數職,包括接待和公關陳浩都用著她。以至後來,在工作和生活上陳浩都離不開她。�陳浩終於不再守望他對蘇如那份無望的愛情了。他和琴忠心耿耿地工作著,公司在多如牛毛的廣告公司之中獨樹一幟,以精妙的創意和濃厚的藝術色彩,成為以電視廣告為主體的知名公司。在那次醉酒之夜後的幾天,東方公司接下了製藥廠馬總辭職後自己創辦的民營企業生命製藥廠的生命之寶——補腎壯陽藥的全省電視廣告。合同簽下來的那天,陳浩對琴說:“做完這筆單子,我們就結婚吧!”琴幸福地點點頭。�那天的簽約是在曾經作為城市小姐亞軍得主的冼小君辦公室進行的。這時候的冼小君是生命製藥廠的常務副總經理兼市場總監,馬總的辦公室與她隔壁。開始的時候是在馬總的辦公室,後來馬總說,經過跟小君反覆商量,我們決定把電視這塊都交給你,具體的事你去跟小君談吧。這樣陳浩就到隔壁冼小君的辦公室。琴就在馬總那兒跟他談廣告創意。琴是一個開朗的少女。在談創意的過程中也夾雜著一些流行的玩笑,引得馬伯民幾次開懷大笑。過了一會兒,冼小君充滿醋意地叫馬伯民,你把她帶過來一起商量吧!馬伯民就把琴帶過來,然後說:“你們談吧,我到車間裡去看一下。”�時間總是讓生活的故事充滿了戲劇色彩和某種不可思議的程序。我聽陳浩談到他們那次簽約時的馬伯民和冼小君的狀態時,表現出某種不可信的神態。我難於相信一個被強姦的優秀的女大學生,在經歷短短的幾年時間會對強姦者產生一種需要完全佔有的壟斷心態。難道,這一切僅僅是因為財富!如果那次是另一種結局,比如像我當時的態度,去報案,然後,把馬伯民抓起來,然後冼小君帶著一顆受傷的心完成她的學業,畢業後到南方或者某一個無人知曉的城市,或把自己從原來的生活狀態中剝離出來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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