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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個叫陸涯的男人,幾個小時前,他還醞釀著陰謀,置之死地而後快,最終,結果卻是這樣的,他想著,苦笑著,就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在房間裡,手中的書一下子落到地上。吳管家趕在我之前開了大門,只聽吳管家一聲驚叫,“少爺!!!少爺……他怎麼了?”

盧大公子把少爺送回家之前,軍醫已經給他施了最好的醫治。少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卻依舊面色慘白。

盧大公子每來家裡,都會拉上我胡言亂語一通。

開始的時候,少爺會喝道,“盧嘉!你離我家小蝶遠點!”

盧大公子便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慢慢地湊近我的臉……有男人這般輕薄,甩手而去已是不失禮數,可少爺既然在我身邊,我便一動不動。

盧嘉嬉皮笑臉地回一句,“頭兒,我的臉離你家小蝶的臉少說還有七八十公分呢,還不夠遠嗎?”

少爺一把把他拎開,轉向我,“小蝶你先下去吧,”徑直把他拖進書房,喝一聲,幹活!

慢慢地,見盧大公子死性不改,少爺也懶得管他了,我也慢慢學會“自救”的辦法,盧嘉表面輕浮,到底是個誠實君子,我明裡暗裡的挖苦,真也讓他招架不住。有時候,少爺甚至帶著笑意,看我和那盧大公子逼來宕去的“鬥法”。

今天,盧嘉沒說一句話,都沒看我一眼,徑直把少爺背到臥室。

我一心在少爺傷勢上,並沒有在意盧大公子的不尋常。

“盧少爺,少爺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好好休養。”

我這才注意到他對我的冷淡。

盧嘉出了門,我拉住他。“盧少爺,我家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是說、除了這傷……”

盧嘉看著我,沒有回答,忽然恨恨地罵了一句,水性楊花!

“你、你在說什麼?”

盧嘉不再理我,徑直往外走。

我愣了一下,旋即追上去。“盧少爺,你還是把話說明白。”

“沒什麼好說的。”

我拽住他的衣袖,“你說清楚,誰水性楊花?”我知道他說的不會是我,但我一定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盧嘉長長地壓下一口粗氣,他咬著牙,雙唇抖了一下,好,說清楚,你們女人,都是水性楊花!那姓陸的###比頭兒好哪兒了?就因為他長著兩條腿能陪你閒逛、長著兩隻手能給你做飯、長著一張嘴沒事跟你瞎扯?我們是男人,這是非常時期,一天到晚有多少事情要做,你們知道嗎?什麼才是好男人,你們懂嗎?你們不懂!也不配!!”

盧嘉甩手便走了。我感覺自己的頭一下子脹了起來,我不能十分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倒也明白了七八分。我轉過頭,看著少爺的房間,我知道他在裡面流血。

我把飯端到他眼前,他拿起筷子夾了幾粒米放進嘴裡,便撂下了筷子。

我也不再說什麼,把飯端走、倒掉,三兩個小時以後又把重新做好的飯菜端進來,隨他吃一粒還是吃一口,再端走、倒掉。

有個道理我很明白:天若給的苦,只能自己受,任何人以任何辦法都不能讓你繞過這遭劫難,就像小時候生病,心疼你的人再多也只能靠自己撐過來一樣,這苦也一定要捱過來;之所以可以區分出勇敢和懦弱,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受這點,能不能主動迎向這大恫,任它撲面蓋來。

起碼,我能看到,他不想把自己餓死,不管是吃一粒還是吃一口,漸漸地,他是越吃越多的。

道理,我是都懂的,端著少爺的碗坐在院子裡的榕樹下,靜下來,心也真的生疼。

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祖母辭世,我也是這樣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娘走過來,站在那兒,看著我,什麼也不說——我現在才明白,娘也是非常清楚這個道理,她靜靜地看著我慢慢地捱過來……

這是對的……可道理再對,也止不住她的心疼;道理對是不對,與心疼是不疼,有什麼關係呢?

“小蝶!”

是少爺!他的聲音如同他的人,基調低沉、充滿磁性,回味處,卻別有一分陽光俊朗。

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這喚聲傳來,竟讓我於一時忘記了他流血的心和我因他流血而疼痛的心。

我飛跑進他的房間。“少爺,你,……什麼事?”

“小蝶,我的軍裝是洗好的吧?幫我拿過來。”

我呆呆地站在那裡。

“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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