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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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漸深，衛窈褪去了厚實的斗篷，開始不住的蹦躂，衛莊總是跟著的，不曾讓她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再次見到天明時，他已然有了不小的進步，衛窈能夠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綿延的內息。

不得不說，張良編故事的能力還是不錯的，至少，在他一番說辭下，天明便是立馬認了這個自家爹爹極為寵愛，卻是在亂世中獨自成長的姑姑。

是以，當天明小朋友衝過來一把抱住自己的腰身時，衛窈一下子就懵了，天明那一聲包含著複雜情緒的“姑姑”，亦是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少女腰身纖細，天明未等到自己心心念唸了許久的姑姑的摸摸頭，便是被人一把拎住衣領提起。

突然的騰空讓天明撲騰了幾下，卻是猝不及防的對上白髮男人銀灰的眸，暗潮洶湧，天明便是忽然安靜下來了。

衛窈忽然覺得，天明這模樣，就像當初被拎著後頸的團團，反應真的是一模一樣的。

秒慫。

“哥哥。”

接收到天明的求救，衛窈揉了揉額角，“放他下來吧。”

衛莊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將手裡的小朋友隨手推到一邊，意味不明的看了天明一眼，“他年紀不小了，應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一旁的張良：“……”

他記得，他自打認識衛窈開始，衛莊在衛窈面前，就從來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整天摟來抱去的，撒狗糧簡直到了沒天理的地步。

【得，您是大佬你有理。】

衛窈去安慰了一番天明，便是讓兩小隻上課去了，自己則是去了荀子的院子。

衛窈本來打算著，來和自己荀師父報告一下最近的學習情況，順便告訴他，她已經和衛莊互訴衷腸了，撒撒嬌讓他以後在師父面前幫著點自己。

然而，竹門開啟之時，衛窈看到了熟悉的衣袂，木簪束髮的女子端坐著，一身的風華盡數被斂在了她的眸底。

“……師父。”

少女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明顯的心虛，秋水瞥了一眼自家小徒弟和那白髮男子十指相扣的手，心下了然。

【可以啊小子，我才一段時間不在，你就把我家小徒弟叼走了。】

少女穿著一身淺青色的裙衫，肩頭襯著刺繡輕紗，秋水眯了眯眼，透過那柔軟的輕紗，看到了幾點曖昧的痕跡。

“過來。”

秋水的聲音陡然間嚴肅下來，衛窈一個激靈，便是下意識的乖乖走過去，卻是被秋水一把拉到身後。

浮清的劍光灩瀲了點點春光，深厚的內力蔓延開來，劍氣一線後，劍尖直指衛莊的面龐。

秋水是浮清前一任主人，到了她這個境界，有劍無劍本就沒有什麼區別，而秋水這個行為，已經足夠表達她的怒火。

“你對小柒，做了什麼？”

荀子顯然也被秋水這一出嚇了一大跳，但畢竟是人精了，他掃了一眼少女肩頭，便是猜到了幾分。

【嘖，年輕人。】

“師父……”

衛窈扯了扯秋水的衣袖，很是茫然，“你怎麼了？”

師父怎麼好端端的便拔劍了呢？

殺氣好強，我好怕怕。

看出來秋水的意思，荀子便沒有多言，只站起身來，招呼衛窈走出去，“你二師兄前幾日研究了一份古藥方，今日你正好來了，我們去看看。”

衛窈剛要說些什麼，肩頭便是被荀子輕輕拍了拍，年邁的師長對她安撫一笑，而後，便是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將人硬拉著走了。

當然，臨走之前，秋水還將自己的披風披到了少女肩頭，揉了一把她的腦袋。

“衛莊此人，狠厲無情，絕非善類。”

荀子的聲音很平穩，注意到少女撅起的小嘴，便是輕輕一笑，屈指敲了敲衛窈的額頭，“不過，他對你，很用心。”

作為過來人，他自然是能夠察覺衛莊對衛窈的愛意，荀子覺得，能夠做到衛莊這個程度的，已經很難得。

而且，衛窈與衛莊有著數十年的攜手深情，都為彼此拼盡一切過，那些情愫雖然沒有宣之於口，卻是彼此心知肚明。

荀子知道，衛窈會幸福的。

“小柒，你們兩個，並不合適。”

荀子緩緩而行，已經滄桑的手掌撫過少女的鬢髮，透露出長輩的慈愛，“但是，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