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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氣交織穿飛,彷彿巨杆揮舞,大棒閃掣,迫得查既白一連退出六七步去!
顧飄飄站在一邊,細細的雙眉微見皺結,顯然她對眼前的局面很不滿,她手下的“七條龍”居然絲毫未佔上風,以七對一,猶竟落得左支右繼,團團打轉,這多少有點出乎她的意外。一條慄木包鑲著銅頭的三節棍,就在查既白的後退中“嘩啦啦”兜頭抽下,查既白的窄劍忽然上揚橫截,先前缺了左耳的那條龍已趁勢沖人,雙手緊握著一把三尖兩刃刀對著老查的肚皮就刺!
於是,查既白的胖大身體驀地平躍三尺,凌空打旋,在這一度又急又快的迴轉中,剛好讓過了兜腹的一刺,三節棍的頭兩節也帶著風聲掠過他的耳邊,沉重的空擊在地下。
三尖兩刃刀的寒光映閃,三節棍擊震得泥沙飛濺,當光未斂,泥未落的瞬息問,“青竹絲”尖嘯著彈跳,缺了左耳的那條龍悶曝如泣,弓腰後挫——又薄又窄的劍刃正好第六次拔出於他的胸膛!
此刻,三節棍剛在反彈,卻一彈之下彈得超乎尋常的高,不只是棍身彈起,還連帶著緊緊握住棍尾的一隻大手!
雖是一死一傷,兩個人卻同時分跌向兩個不同的角度,創看那一位只是被生生砍掉一隻手,連他娘十指都根根連心,何況還是整隻手掌?這等痛法;就不是愣咬牙可以撐下去的了。
樊魁狂吼著十六掌互動劈擊查既白,他是步步緊逼,式式迫前,完全一副悍不畏死的拼命打法,其餘的四條龍也一樣的紅了眼,橫了心,五個人此退彼進,輪番攻撲,恨不能把姓查的劈爛砍碎,分屍百塊!
在恁般狂暴的拼鬥中,查既白亦是存了心要豁個生死,但是,就在閃騰穿走的過程裡,他忽然問感到有些不對勁—一時間他還不能確定是什麼不對勁,也不能確定是心理或生理哪一方面不對勁,總之,他覺得事情逐漸不妙起來。
大板斧晃過查既白的眼前,他迅速側移,一陣勁風又自背後襲到,腳步飛快交錯,他身形左右急挪——目光轉動的一剎,我的天,他猛的發現樊魁的身影居然高達三丈,黑黝黝的就像一座移動中的小山!
查既白心神大震,只這須臾裡,四周的敵人陡然間已全變得又高又大,宛似一下子都成了巨靈之煞,他們的面孔闊如車輪,雙目炯亮如炬,而斧刃蔽天,刀鋒排雲,天地間響起淒厲的哭號,銀白色的月光不再如水,卻是一片赤紅,遠近的景物在晃顫、在扭曲,在重疊,整個世界開始旋轉……
這是幻像——查既白的理智告訴他,這全是幻像,然而,是什麼原因會叫自己幻像叢生?活活見鬼?他開始明白,顧飄飄的自信不盡是誇大了!
在一片鬼哭狼號的尖銳聲浪中,大板斧、大彎側、金背砍山刀同時交劈,查既白眼中所見卻是充斥天地的寒電冷芒,他咬牙拔空九尺,卻在騰躍的一霎看到一條粗大猙獰的黑龍破雲飛來。
當然那不是一條黑龍,實際上,那只是一條黑牛皮鞭,握在一個矮壯人物手中的黑牛皮鞭。
查既白暴吼如雷,他左手五指箕張,猛力抓向他意識中的那條黑龍龍頭!
他抓住了龍頭——那條黑牛皮鞭的鞭梢,但黑牛皮鞭卻在一抖之下活蛇般纏住了他的脖頸——他喉中響動,連人帶劍怒矢也似筆直穿射向模糊的龍身。
查既白的來勢快得不可言喻,彷彿是要追回消逝了幾千年的時光,握鞭的朋友甚至不及思考,不及反應,“青竹絲”的利刃已透穿了這人的心臟,由於他的皮鞭還纏繞在查既白的脖子上,衝力加上拖力,兩個人頓時滾跌做一團。
金背砍山刀便在此際閃過查既白的背部,血光湧現中,他厚實的背脊上翻綻開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而沉重的大板斧又當頭劈落!
那樣嘯聲幾乎不像是由人的嘴裡發出,亢厲、尖銳、又狠烈,查既白就這樣突兀的長嘯著迎向巨斧——手上抱著那使鞭人的屍體。
斧刃砍入人肉裡,發出一聲沉悶的音響,查既白的窄劍的自側邊內閃,“叭”的一記帶過握斧者的下巴,這一劍,幾乎把這位仁兄的下頰削掉一半!
大彎鍘碎然嵌進查既白的大腿,猛朝外帶,扯得他一個跟頭重重跌落,他的窄劍卻順著方向如電飛刺,嚇得那運鍘傷人的夥計怪叫一聲,丟掉手中一柄彎鍘,毫不思索的演了一招最有效卻最不雅觀的躲避架式——懶驢打滾。
就在此際,顧飄飄宛若一隻發情的雌鷹般自天外飛來一她雙眸的冷肅,唇角的悽怨,眉下的陰鬱,組合成一種令人說不出,道不出的幽寒形態,似一個幻變隱現不定的女立,又像只是由各類心靈感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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