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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圍牆進去,見是這兒農村常見的院落,北屋的兩頭被東西兩座陪房擋住,形成兩暗一明。房子可能有了年代,房坡一凸一凹,高低不平。瓦片的縫隙間長滿了荒草、瓦松,在北風中有氣無力地搖曳著。牆壁因受到多年風吹雨蝕,已經剝落,給人一種窮困、冷寂、悽苦的感覺。
八 初踏征途 33
小院的主人是母女倆,老人已六十多歲,頭上銀絲縷縷,一張飽經風霜多皺的臉,象樹木年輪,刻下她艱辛的人生。跟前個小姑娘,有十五、六歲,穿著雖破舊,周身上下卻十分勻稱。鼻子眼長得那麼端正,那麼好看,好似一切都恰到好處。黑裡透紅的瓜子臉上,鑲著一對大眼睛,高高的鼻樑,腮上兩個酒窩兒。不只模樣水靈靈的惹人愛,舉止動作,也特別文靜。嶽萍他們一進門,並不見生,跑上去就拉住嶽萍和淑菲的手,盪鞦韆兒般往屋裡拉。大娘帶著鄉村農民特有的那種厚道,展開兩隻瘦骨嶙峋的手,把他們迎到屋裡。
屋裡的套間盤了個滿間坑,到還寬蕩。爐火正旺,嶽萍進去後,坐到炕沿上,拉著小姑娘的手問:“叫啥名字,多大年紀了?”
小姑娘無聲地笑著:“叫小燕,十六歲。”
“呵,好名字。”嶽萍撫著她的頭說。
“啥好壞,莊戶人家又不會咬文嚼字的,隨口叫聲就是了。”大娘說著,倒了幾碗水,正要端給他們喝,見凌志遠還站在地上,忙拿起笤帚掃了下爐火臺:“坐這兒,離火近不冷。”
凌志遠臉上有股厭惡之色,走過去用嘴吹了下,拿出個花手帕,四角逮得展展的,才小心翼翼坐到上面。
老人一見,不由怔了下,忙叫了聲“燕兒”,沒說話,朝院子打了個手語。
小燕兒也早看在眼裡,見母親暗示,帶著股孩子氣,小嘴兒一噘,很不情願地從嶽萍身邊離開,向準備留給凌志遠、畢哲峰休息的小東屋打掃去了。
嶽萍、淑菲、秋菊心裡老大不快,當著老人的面不好說啥,淑菲一雙鳳眼狠狠剜了他幾眼。秋菊把不住,剛要張嘴,門簾一掀,進來個五十多歲老頭,頭戴頂破氈帽,臉顯菜色,背駝腰彎,手裡端著碗小米稠飯,兩隻吃驚的眼膽怯地掃下屋裡的人,那隻端碗的手抖抖嗦嗦,顫聲問:“哪位長官還沒用飯?”
嶽萍知道這一帶鄉村習俗,以為是吃飯串門的鄰居,忙站起來:“老大爺,我們都吃過了,你快坐這兒吃吧。”
老頭上下打量了下嶽萍,神色似乎好點兒。但身子沒動,也沒回話,輕輕搖下頭,瞪著雙驚恐的眼,一個個看著。視線,落到了低頭烤火的凌志遠身上。老頭望了他好一會兒,拖著沉重的步子向前移了移,結結巴巴的:“就是這位長、長官還沒有吃飯。”兩手恭敬地舉到面前。
凌志遠頭也不抬,嗡聲嗡氣地:“我不吃。”
屋裡的人都愣呆了:“這是咋回事?”嶽萍他們急得一時說不出話,迷惘地看看凌志遠,又瞧瞧老頭兒。
老人見凌志遠不吃,臉上流露出悽苦慘淡的神色。乞求道:“長、長官,請你將就著吃了吧,家裡實、實在沒好的,這是從鄰居家借來的。”把那略冒熱氣的小米稠飯,恭敬地遞到凌志遠手邊。
嶽萍一下明白過來,氣得伸手把老頭端碗的手擋回去:“老大爺,不吃是他不餓,不要這樣,快端回去吧。”
老頭為難地把臉轉向嶽萍:“人家是去參戰的,真、真對不起這位長官。”
“老大爺,我們是稱同志,不是什麼長官。”
“我知道,可這位同志與你們……”老頭瞟了凌志遠一眼,把話咽回去。
“打遭殃軍是自願的,也是每個人的義務。”嶽萍說著,把碗推到老頭懷裡;“老大爺,你快端回去吃吧。”
老頭為難地:“要不,你們就用了,也算我老漢打老蔣盡的一點心意。”見嶽萍她們執意不肯,很惋惜地瞟了凌志遠一眼,退出去。
這兒剛解放,地處戰爭邊沿,群眾生活還很苦。凌志遠到這家時,見三間土屋,低矮簡陋,門旯旮放著拾糞筐兒,室內被煙燻得黑漆明亮,心裡先涼了半截。一無桌,二沒椅,老頭怕他冷,把他引到做飯帶睡覺的裡間。凌志遠往裡一伸頭,一股尿臊味撲來。猶豫了下,捏鼻子捂嘴硬著頭皮進去,往炕沿上一看,上面幾塊破席片,沒遮住滿是糞草的土臺子,屁股移了幾個地方沒處放,長了二十多歲,住的是洋樓,穿的是綢緞,吃的就更講究了,盤盤碟碟,美味佳餚,這種景況,他見都沒見過,那能受得了?
老頭一見,忙遞過個草墊子,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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