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就你會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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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達城比不了開原城牆高城厚，可是明口比開原邁要熱鬧，尚未進城，老遠就看見行旅進進出出，有人還趕著大片的牛羊，熱鬧不凡。

陡見一支大軍迎面而來，那些各族商旅都有些驚懼，幸好看清了是明軍的旗幟，他們倒不致於落荒而逃，卻也將牛羊早早趕到路邊，給他們讓開了道路。

夏潯見此情景，也擔憂這樣一支大軍突然呈現在哈達城外可能引起的騷動，便向少御使、蕭兵備等人提出只率數十騎侍衛零丁入城。幾人眼見哈達城已在視線之內，這麼短的距離內，不會出什麼事情，便也應允了，四人便帶著幾十名侍衛徑往哈達城內趕去，大軍則紮營在路旁等待。

哈達城是一座極簡陋的土城，估計這座土城建立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便利各族牧人入內交易，所以其實不雄峻，甫到城下，迎面已有數十騎飛奔而來，馬上的胡服漢子個個身形彪悍，肋下佩刀，肩上荷弓，夏潯的侍衛立即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等那些人馳到面前，看清了他們幾人模樣，其中一人大為驚訝，失聲道：“又是你們？你們是漢人將軍？”

夏潯定睛一看，這才看清那些胡人漢子群中，一個男裝服裝的俏麗姑娘，正是頭些天見過的那位女城管，不由笑道：“哈哈，又見到你了，姑娘，我們卻是真有緣吶”

那姑娘給了他一個夾大的白眼，嗔道：“呸，誰跟你有緣份？”

丁宇怒笑道：“你這丫頭究竟是誰家的姑娘？上一回怠慢部堂也就罷了，我們微服而出，未顯身份，算你是不知者不怪。這一回你既看清了部堂大人身份，還敢如此無禮？”

那奴娘沒好氣地道：“你這麼大的口氣，嚇唬誰呢？什麼步堂馬堂的，本姑娘沒聽說過！這兒是我們的哈達城，不是你們的開原，誰叫你們無端領了大隊人馬來，唬得城中蒼生不明秘聞，還道要打起仗來”

蕭兵備慢條斯理地道：“部堂就是總督，總督就是比遼東都司還要大的官兒，統管遼東一切事務的，明白了麼？小姑娘，把你家巴依叫出來，迎接部堂大人！”

那姑娘聽了蕭兵備的話不由才些受驚，她眨著一雙大眼睛，認真地看看夏潯，遊移道：“總督？你就是楊總督？”

夏潯笑容可掬地道：“正是本人！”

那姑娘又上下打量他幾眼，二話不說，撥馬便走，隨她出來的那些武士立即撥馬隨之而去，丁宇搖頭道：“這些胡人女子，好沒規矩。”

夏潯聽著巴依老爺和阿凡提中那些財主們的尊稱差不多，不由好奇地問道：“這位巴依，是名叫巴依嗎？”

蕭兵備道：“部堂大人誤會了，這巴依是他們對族中有權有勢的富人的尊稱，哈達城城主叫固爾瑪激，翻詩成咱們漢語就是免子的意思。“

這蕭兵備也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實際上那時女真人沒有文字，使用的也是蒙文，而蒙文是從回鷸文演化而來的，所以女真文和蒙古人中都有許多原刻未動的回鷸語成分吧依老爺就是他們從回鷸語裡照搬過來的一和敬稱。

夏潯失笑道：“他們的名字怎麼這般古怪？”

蕭兵備也笑道：“他們的名字是這樣的，女孩子還好些，大多是用花花草草一類的工具起名字，男人的名字則飛禽走獸，無所不消了。上一次，要賣羊給部堂的那個女真人叫雅爾哈，漢語的意思就是豹皮。他們還有些人名，好比努爾哈赤，就是野豬皮，舒爾哈齊就是小野豬皮，杜度意為斑雀，庫爾纏意為灰鶴，馬福塔意為公鹿……，

這些工具丁都司和少御使也不瞭解，聽了蕭兵備的解說不由笑得打跌，夏潯心道：“難怪後來有人蔑稱女真為野豬皮，原來根子竟在這兒，努兒哈赤本名的漢文意思竟是這樣？”

不過他倒沒有笑，不過是人家起名的習慣罷了，實在沒什麼好笑的，漢人自古就有起賤名好養活的說法，什麼貓兒狗兒的名字卻也很多，漢武帝的小名叫“彘”彘就是野豬，漢武皇帝不也就起了個這名兒麼，取笑他人名字，實在有失風度。

蕭兵備前幾天從雅爾哈手裡買了個女真族女孩子做妾，雖然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萬一叫總督大人知道他從走私估客裡買賣人口，終究不是一件好事，趁著這個機會，蕭兵備順口提了一句：“他們的女子也有以飛禽走獸命名的，不過都是些小巧機靈的動物了。前幾天，下官買了個女真族的女子為妾，這女子叫楞格里，意思就是碩鼠“……

這回是蕭兵備的妾室，丁都司和少御使欠好意思捧腹大笑，不過那臉上忍笑的臉色可實在痛苦得很。

夏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