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從此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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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改了主意又把他調回京師，已然回返北平，現在仍是僵持的戰局。朱棣講入南京城後，滿朝文武無人抵擋，還是他，只有他，帶兵血戰，直到退守中山王府。

從始至終，他都堅定地站在朱棣的堅持面，歷來沒有顧及親戚情誼，連他的同胞兄弟，都是被他大義滅親，親手綁給朱允墳的，朱棣會饒了他麼？

“大老爺，大老爺，皇上有旨意，輔國公給皇上傳旨來了！”，徐府老管事搶先一步，倉促忙忙地闖進來，站在祖祠門口，惶惶然地叫。

泥胎木塑般的徐輝祖身子一震，好象突然還了魂：“來了，終於來了，非論是生是死，至少沒必要再在期待中煎熬！”，徐輝祖眼神亮了亮，在父親的靈位前跪直了些。

夏潯來到了徐家祖祠門前，他沒有進去，只是先深深一躬，向徐達老將軍致以了敬意，這才站定身子，朗聲道：“皇上口諭！”

徐輝祖還是面朝父親靈位而跪，頭也不回，夏潯並未在意他的態度，只是一頓，便道：“兄弟幫俺，讓建文殺了。幫建文，俺卻不集殺，在家閉門思過吧。縱不看徐老將軍的面子，俺也不忍叫皇后傷心、不忍叫增壽在九泉之下不安。能六親不認，增壽做不到，俺朱棣也做不到！”

夏潯完，轉身就走，徐增壽呆了，他霍地扭過頭來，呆呆地望著夏潯的背影，一句話也不出來，“朱棣竟然沒有任何制裁，連爵祿都給我儲存了？”心中震憾如波瀾洶湧，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模樣。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徐輝祖很清楚，他活著也跟死了沒甚麼兩樣，天下間已沒有他魏國公的一席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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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昌的定國公府同樣還沒蓋好，朱棣靖難成功，大封功臣，這些功臣除少數接手了前朝罪臣的府邸，大部分都要新建，所以近來京中大興土木，這卻是給因為戰亂造成的許多流離失所的蒼生提供了就業機會。

不過徐景昌的定國公府雖然還未建好，可是皇帝除新劃給他幾片處所，還從中山王府劃了幾幢別業莊園給他，另外徐增壽生前自己也置辦的有幾處房產，倒不怕沒處所住。

徐增壽這一房在中山王府這些日子住的夠壓抑的，如今搬出來，心裡都輕快了許多。徐景昌有了自己的院所，少不得要請姑姑一起搬過來。其實不管徐家怎麼分炊，長房都是徐輝祖那一脈，照理茗兒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只能跟著長兄這一房住著。

不過現在徐家三房的人和茗兒，已經根本不把徐輝祖當作徐家家主了。從此以後，徐輝祖唯一能在他們面前被視為家主的機會，大概只有祭拜祖先的時候，由他來領祭了。除此之外，恐怕他干涉不了三房任何一點事情，包含茗兒。

茗兒雖可以搬來三哥家裡，陪伴三嫂同住，不過也不克不及這麼輕率了，總得先回王駙馬府，謝過了人家再。夏潯便謝過了定國公徐景昌的款待，陪著茗兒回駙馬府。

二人並轡街頭，馬兒悠閒地邁動著法度，兩個人在馬上東張西望，看看風景看看人，就是不與對方目光相碰。

夏潯不知道茗兒在想什麼，其實他的腦瓜一直在飛快地轉動著，轉來轉去，其實只是想找一個跟她搭訕的話題罷了，可是越急反而越想不到。

忽然，夏潯看到路邊一處宅院，大門敞開，一群官員蜂擁著，似乎迎接什麼人進去。而門上還有官府的封條沒有完全撕去，近來京中這樣的景象很多，罪臣抄沒的宅院，皇上隨手舁與哪個功臣，那便成了他的府邸了。

夏潯可算找著搭訕的話題了，趕緊一勒馬，指著那門口道：“…………郡主看，不知這又是哪位將軍獲得了皇上的封賞，挺雅緻的一幢院落呀。”，茗兒瞟了那院子一眼，淡淡地道：“好奇？問問不就知道了！”，夏潯被她一句話噎得不輕，訕訕地摸摸鼻了，不話了。

茗兒盈盈妙目向他一橫，心中氣苦：“笨伯！就禁絕人家不開心吶，哄哄我不就行了，原來那麼能，現在惜字如金，當了國公了不起麼……”，就在這時，又一個官兒倉促到了那府門前，向迎門的青衣帽家丁笑道：“哈哈，景清已經官復原職了？可喜可賀，他回來了沒有？”，這官兒似乎與其間主人極熟的，那家丁直接喚道：“見過馮老爺，我家主人剛剛由幾位大人陪同回府。”

“景清？”，夏潯猛地勒住馬匹，他忽然想起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