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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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江笑嫣才收斂思緒，給喬念撥打了影片。

喬念並不緊張。

既然江笑嫣都可以打著朋友的名義吃醋，那她為什麼不可以打著朋友的名義說喜歡呢？

只要把這些事都塞進名為朋友的框架裡，那麼一切就並不突兀。

她可以解釋的通，也能邏輯自洽，現在她只需要坦坦蕩蕩地接起江笑嫣發來的影片。

想到這裡，喬念輕輕舒出一口氣，隨後就泰然自若地按下了接通鍵。

“喂。”喬念用那雙漂亮如水的桃花眼看著江笑嫣，眼裡沒有半點扭捏亦或是心虛。

影片那頭的江笑嫣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

喬念長睫顫動，像是不解：“說話呀？幹嘛給我發影片又不說話？”

江笑嫣嗓音略低：“你在哪裡？”

“我在淨水湖畔這邊啊。”喬念把攝像頭轉為後置，在周圍轉了一圈，語調輕盈：“今天天氣好，校園風景也好，我又沒有課又沒有事，當然要出來轉轉呀。”

江笑嫣再次沉默了。

喬念把攝像頭轉回來，看著在鏡頭裡依然漂亮明豔的女孩，心中浮起湧現些許悸動，但喬念還是把那些情緒隱去了，只如往常那般嗔道：“江笑嫣，你到底有事沒事？”

江笑嫣終於問了出來：“剛才為什麼給我發那樣的語音？”

“哪樣的語音？”喬念歪了歪腦袋，水潤的眼睛裡寫滿了無辜。

那一瞬間江笑嫣甚至覺得自己剛才聽錯了。

好像那些甜蜜的話，那些曖昧的表達，彷彿都是她一個人產生的飄渺幻覺。

“噗。”喬念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清了清嗓子，先發制人：“你為什麼這麼嚴肅？一點都開不起玩笑嗎？”

江笑嫣略微鬆了一口氣：“所以剛才念念是在跟我開玩笑？”

“沒有啊。”喬念搖頭。

因為她的話，江笑嫣剛放下的心又被吊懸了起來。

“不是開玩笑，”喬念語氣輕鬆：“我就是單純心情好，因為心情好，所以就想到給你發語音了，怎麼著，不可以嗎？”

江笑嫣失笑：“只因為心情好，你就說了那麼多句想我愛我？”

喬念停頓了半秒，然後便理直氣壯地點頭：“嗯，不可以嗎？”

江笑嫣按了按眉心：“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江笑嫣的話只說到一半就收了，喬念聽得心癢，忍不住撇嘴問了出來：“只是什麼呀？你今天怎麼有點奇怪呢？”

“沒什麼了。”江笑嫣搖了搖頭，然後也輕鬆地笑了起來。

江笑嫣暗道，她不該多想的。

總不能因為鄭苒跟她表白了，她就多心多慮，懷疑喬念也喜歡她。

或多或少都有點自作多情。

更何況以前喬念心情好的時候，也不是沒抱著她說過喜歡，這小姑娘慣會甜言蜜語，興致來的時候，她總能把人哄的暈頭轉向。

江笑嫣摒棄了雜念，只溫柔平靜地看著喬念，跟她說：“我也很想你，念念。”

江笑嫣給予她認真的回應：“我今天也很喜歡念念。”

喬念心口小鹿亂撞。

就算清楚地明白這些只是直女的把戲，就算她知道江笑嫣對她說的喜歡根本無關愛情，可喬念還是會抑制不住的動心。

眼看著影片裡的自己已經耳根攀紅，喬念不敢再同江笑嫣對視，連忙找了個藉口匆匆結束通話了連線。

怎麼辦？

她太喜歡江笑嫣，沒辦法真的毫無波瀾，這樣下去是不是遲早有一天會亂了分寸徹底暴露？

喬念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用鞋尖撞著鞋尖，心情糾結又複雜。

喬念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江笑嫣發了訊息，她大概解釋了一下，說是因為有人過來搭訕，還跟她要聯絡方式，所以她才發那樣的語音偽裝自己有男朋友。

江笑嫣的影片又打了進來，這次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緊張，還笑著問：“所以念念是拿我當擋箭牌了？”

喬念心裡難免浮現出一點細微的苦澀來。

其實那些來搭訕的男生才是擋箭牌啊，她拿他們當藉口，才能找到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來朝著江笑嫣表明愛意。

她還是沒法委屈自己。

那些壓抑著的愛慕和眷戀憋的太久，遲早會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