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影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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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裡有著長長的走廊，放在兩側的大葉傘常年生活在不見陽光的室內，葉子有點低垂，看起來就像是在給走在走廊裡的人鞠躬。

每隔兩三步就是一張放映過的電影的海報，兩個小時的悲歡離合都凝聚在這一張不大的紙片上。如今頂燈散發著幽幽的黃光，周圍沒有絲毫的人氣，竟把海報上的人臉照出幾分鬼魅來。

夏油傑召喚出了兩個個一級咒靈，分別護在自己的前、後兩側，自己則和五條悟走在被咒靈守護的中間悠悠哉哉地如同在鄉野之間散步。

只是兩個咒靈一個長得像是一團淤泥裡的八爪魚，一個長了一個半球型的模樣，滿身都是人類的頭髮，眼睛的位置是兩顆蒼白的女人頭。

它們碩大的身軀把通道擠得滿滿當當，五條悟漸漸覺得這種走法實在逼仄，任性道：

“你怎麼不叫你前段時間收集出來的那個咒靈.....叫什麼龍來著？把它叫出來，這兩個長得太辣眼睛了。”

“虹龍是特級，是咱們私藏下來的，還沒上報呢。”夏油傑無奈道，“暫時忍耐一下吧，這兩個是我一級咒靈裡防禦力最強的了。”

“醜得我不想睜眼。”

五條悟嘟囔著。

他們兩個一個接著一個地檢查影廳，許多放映機還保持著開啟的狀態，按照每秒24格的速度咔嚓咔嚓播放著裡面的膠片。

五條悟駐足，欣賞了片刻熒幕上美貌優雅的女明星，突然扭頭問夏油傑：“你說公主和記者會在一起嗎？”

“誰知道。”

五條悟問得隨意，夏油傑答得也隨意：“也許這個公主在見過一次自由的模樣就能安心下來繼續當她的公主，也許未來會有一天徹底放棄公主的身份。”

影片只是展現了角色人生裡如此短淺的一部分，畢竟生活裡總是充滿了變數，再聰明的人也沒辦法從這些情節裡斷定一個人的一生。

這句話說了就好像沒說，五條悟也不在意，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幕布上久久被規矩束縛的公主像撒歡的兔子奔向外面的樣子，冥冥裡覺得有點眼熟，總覺得好像有誰也這麼向著他跑來過。

是在哪裡見過呢？

“喂，悟！”

夏油傑的呼喚打斷了五條悟的思索，順著他的視線，一處再明顯不過的殘穢留在影廳後門，對於咒術師來說明顯得如同黑暗裡的燈火、白紙上的黑墨一樣。

要不是後門位置隱蔽，他們本來該一進來就看見的。

“這是圈套嗎？也太明顯了。”

五條悟評價道，他蹲下來，用手去摸那一片殘穢，感受裡面所蘊含的咒力。

“看來窗的情報沒錯，這個咒靈確實有一定的智力。”

夏油傑說，他讓咒靈擋在身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縫——裡面漆黑一片，就連剛剛格外旺盛的殘穢都看不見了。

“從剛才起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夏油傑低聲說，“殘穢這種東西，對於咒靈來說就像我們的呼吸一樣，是自然而然放出來的東西，但是這裡——未免太乾淨了。”

乾淨的簡直就像這個咒靈能夠控制自己的殘穢釋放，然後又在後門這裡放出，來引誘他們一樣。

“有智力的咒靈會把陷阱做得這麼明顯嗎？”

夏油傑有點猶豫，但是五條悟可想不了那麼多。他直接推開門，就踏了進去，還不忘回頭嘲笑夏油傑。

“它們再厲害反正也就這樣啦，傑你真的太.......”

他的話在一半截然而止。

“......悟？”

夏油傑叫道，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