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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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耶喜歡在練武場前收好尾巴，躲在暗處裡看學生們訓練。陽光毫不吝嗇地潑灑在世界上的每一寸，曬得婆耶的皮毛都暖暖的。

她一邊懶懶地看著少年們在裡面你追我趕，兵器相接的瞬間迸出火花，咒力在不同的人手裡變化成不同的模樣。

“原來你在這裡。”

一個聲音說。

婆耶沒有動，她甩了甩尾巴，被人攔腰抱了起來，然後被舉高，對上一雙通透如同水晶的紫色眼睛。

“你是在偷看咒術師的招式嗎，這樣可不行。”

那雙眼睛的主人笑道，他把婆耶放在臂彎裡，慢騰騰地撫摸著她的背毛。

但是他的手法一點也不輕柔，不像硝子似的會撓婆耶的下巴和尾巴根，他就像在摸一個死物，只是重複著一個掌心空握、從頭摸到尾的步驟。

毫無靈魂的摸摸。

遠處訓練的少年們看見了夏油傑，興奮地衝他揮手。這一位最強的名聲比自己的同期要好的多，他不吝於教授自己的體術，對一切知識講解得深入淺出，比老師還要更專業一點。而且他的臉上總是掛著親切禮貌的笑容，實力和親切近人同時的加成下，他的人氣在咒術初中裡高得離譜。

很快就有孩子過來想要邀請夏油傑來指導他們，但是因為婆耶，夏油傑只能遠遠地擺了擺手，就轉身離去了。

夏油傑抱著婆耶穿過訓練場外長長的林蔭道，周圍的光線立刻暗了下來，星星點點的陽光穿過重重疊疊的葉片形成金黃的光斑。

高大的黑髮咒術師抱著灰色毛髮的婆耶，長長的尾巴搭在他的小臂上，隨著走動尾巴尖尖上的毛來回晃動著。

消遣沒了，婆耶只能趴在夏油傑的懷裡，看著周圍飛快掠過的樹叢草葉。

被人抱著走的感覺也挺稀奇的，婆耶把腦袋搭在夏油傑肌肉隆起的手臂上，一邊感受著他的僵硬，一邊眼睛眯起，獨屬於夏日的蟬鳴蘊繞在耳邊，讓她的耳朵抖動起來。雖然還沒到最熱的時候，但是皮毛和面板接觸的地方很快還是泌出一層薄汗。

他們走過練武場、走過操場，走過教學樓，最後來到實驗室，開啟鐵質大門，涼氣撲面而來。穿過一條長長的斜向下的樓梯，順延樓梯兩側關押在籠子裡的咒靈聞見生人的氣息開始發出渴望的嘶吼。

四周燈光幽暗，只有每隔兩米固定在牆上的燭光提供了少許光線。

“硝子，管好你的寵物。”

一見到硝子，夏油傑就把婆耶丟了過去。婆耶機敏地在半空裡調控身體，在落到硝子身上那一刻蹭的竄到了硝子的肩上。

佔據高位後，她用一隻爪子把自己頭頂的鬃毛扒拉下來一縷，眯起眼睛瞪向夏油傑——

嘲諷你！眯眯眼！

不讓咒靈曬太陽的怪劉海！

“她討厭你了，夏油。”

硝子笑著把婆耶從肩膀上抱下來，摸了摸她的背。

“你倒是看好她啊。”夏油傑無奈地笑道，“每次都往同學們訓練的地方跑，讓人很難不懷疑什麼啊。”

“我讓五條跟過她。”硝子說，毫不避諱地在婆耶面前說出她之前的懷疑，“她還是蠻乖的，除了去練武場也很少去別的地方，也知道把自己藏起來不讓別人發現。”

“但是練武場這個地方也還是太敏感了，我不太放心。”夏油傑說，話音剛落，他就看見原本乖乖窩在硝子懷裡的婆耶露出難以忍受的死魚眼，雖然整體看來還是面無表情，但配上她還沒攏上去的一縷鬃毛，總讓人有種微妙的不爽感。

“.......她是在鄙視我嗎？”

“什麼？”硝子低頭，卻對上婆耶純良的目光，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剛剛在說什麼？”

“......沒什麼。”夏油傑說。

實驗室在地下，比外面涼快了不知道多少，慢慢的，溫度帶來的燥熱被來自地底的涼氣侵襲，他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修長的四肢伸開，在上面伸了一個懶腰。

“五條呢？”

“去秋田了，那邊更新了一批新的勘測裝備，需要他去測試精度。”

“......不是有專門的除錯員嗎？這種事情還需要他去，咒術界是沒其他人了嗎？”

“畢竟比起精度來，沒人能比得過六眼嘛。”

“嗤。”硝子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摸出煙和火機，咔嚓一聲後，煙霧繚繞，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