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妖怪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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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耶視線隨著聲音移動，她在溼潤的空氣裡聞到了那隻名叫小白的狗的氣息，對方一邊發抖，一邊盡力地大聲嚎叫，爪子一遍遍地刨著，木板被抓得卡拉卡拉的。

婆耶還記得這隻狗有多怕她，她有點好奇它為什麼會來找她，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一點。

所以她窩在原地沒有動，打算趁著這時候五條悟安靜下來了趕緊睡一覺。

把四隻腳都縮在皮毛底下藏好，婆耶更想趴在柔軟的被褥上。可惜除了硝子，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對她上床這件事表達了明確的拒絕。

咒靈沒人權嘛，她理解。

她眯起眼睛，陷入半夢半醒的境界裡，腦袋裡卻還想著不知道這一次她守著他們的功勞能不能換一次上床睡覺。

有暖暖的床鋪，誰會喜歡硬邦邦冰冰涼的地板啊。

外面的抓撓聲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孤寂就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外面的蟬鳴、鳥類振翅、樹葉拍打的聲音都消失不見了，就連風聲都幾不可聞。

婆耶卻是習慣了這種安靜，她也沒害怕，眼睛依然半眯著。

她沒有聽見門口木板響動的聲音，看來那隻狗還在外面，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動了，也許是厭煩了還是什麼，也有可能是被什麼不好的東西附身了。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時候，又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依然是從門口的方向傳來的，彷彿有一隻小老鼠在那裡鑽洞。

婆耶站起來，繞著兩個機械人偶走了一圈，剛剛暖熱的前爪很快散去了溫度，變得冰冷起來。中間他們的視線也隨著她的軌跡繞了一圈，直到她離他們足夠遠，才重新把目光放回天花板上。

她走到門前，能聽見聲音主要是從門縫的位置傳出來的，那隻小白狗徒勞地想用爪子推開被她關嚴實的障子門，隨著婆耶的靠近，她聽見一聲絕望的哀鳴，就好像破滅了最後的希望，然後是爪子重重摔在木板上的聲音。

婆耶推開門，一個圓滾滾的物品咕嚕嚕地滾到她的腳邊，塑膠瓶上帶著幾個清晰的牙印，小白狗的嘴裡，還叼著一件有點眼熟的紅色兒童T恤。

哪怕它已經怕得渾身發抖，整隻狗都趴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它還是用盡全身力氣，嗚咽著舉起兩個前腿合十，做出‘拜託拜託’的姿勢。

它是來求救的。

·

能夠讓人類久叫不醒、並且會特意遮在眼前的霧氣，婆耶只知道一個。

那就是妖怪們用來呼喚同類、驅逐人類的妖怪霧氣。

濃霧會遮擋住人類的眼睛，讓他們對擦肩而過的妖怪們視而不見，森林會為妖怪們提供幫助，弱化他們發出的聲音，圓月會為它們指引方向。

來自各地的妖怪們會帶著各種各樣的商品聚集在濃霧升起的地方，燈籠火徹夜長亮，豆狸搭出各式各樣的建築供妖怪們擺攤販賣，道成寺鐘每過一個時辰便會震響，集會會一直進行到第一縷陽光的升起，然後濃霧就會消散，一切都回歸正常。

野原家的兩個孩子一個是一歲的嬰兒，一個是五歲的幼童，還沒過三五七，被妖怪們的霧氣吸引走也很正常。

只不過霧氣雖然對人類有用，對普通的動物卻是沒有用的，小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小主人出了門、美伢和廣志怎麼也叫不醒、它自己也攔不住他們的時候，它只能去找別人求助。

為了讓別人理解它的意思，它還叼上了小葵的奶瓶和新之助的T恤衫，然後一間間地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