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妖怪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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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又累又困，雙腿沉重得像灌了鉛，新之助還是帶著自己的妹妹一步步地向著自己認為對的方向挪動，儘管速度慢得像一隻蝸牛，但總歸是在動。

這一次他們運氣很好，走了沒多久就看見豆大的燈光在不遠處搖曳，看樣子是有人提著一盞燈行走在森林裡，只是周圍實在太暗，看不清人。

“喂！！喂！！這裡！”新之助興奮極了，原本萎靡的精神都為之一振，他跳起來衝著燈光揮著手，可他人矮聲音小，對方並沒有聽見，繼續持著燈火緩緩向著他們遠處移動，

新之助想要追上去，可是沒跑幾步就被腳下凸起的石頭絆了一跤，下巴磕在地上，留下一道狹長的劃痕。

他顧不得哭，眼看著燈火越離越遠，他咬咬牙，硬撐著站了起來，把背上的小葵放到樹底下，雙手抵著她的肩膀，認真地叮囑道：“小葵，我要去追前面的人，揹著你的話我會追不上，所以先把你放在這裡，不是把你丟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到時候我們就有救了！”

他鄭重地許下承諾，然後不顧妹妹的反應，埋頭就向前衝去。

隨著腳步聲啪嗒啪嗒的聲音遠去，野原葵眼睜睜地看著哥哥的背影逐漸隱沒在黑暗裡，她只能儘量蜷縮在樹根底下，周圍的黑暗就像一張張野獸的大口，好像隨時都要一口吞了她。

小葵恐懼地閉上眼。樹葉與此同時簌簌作響，地上的枯葉被風捲起，枯枝撞在樹幹上咔吧一聲折斷了，空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垂涎的口水一滴滴地滴落，暗處的狩獵者對著稚嫩的嬰兒伸出了利爪。

就在這時，屬於人類的腳步聲傳來，對方徐徐而來，寬大的背羽拖在地上沙沙作響，扁平的五官不帶絲毫笑意，只有在看見蜷縮在樹根下面的小嬰兒時才露出一點暖色。她隨意睥了一眼暗處的東西，在它無聲地哀嚎了一聲、連滾帶爬地逃竄走了後，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小葵，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小葵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溫暖的手抱了起來，用厚重的動物皮毛裹住她，在她哭出來之前就先用手背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對方把小葵的頭摁在自己懷裡，一開口，竟然是美伢的聲音，只是略帶沙啞，像是很久沒說話了一樣：

“沒事了，沒事了，壞東西都趕跑了。”

“小葵已經安全了哦。”

·

循著笛聲，婆耶帶著小白遠遠跟在狐狸們的隊伍後面，一邊跟著狐狸們四處探視的動作隱藏身形。

只見狐狸們都變成了人身，頭卻還保留著狐狸的樣子，尖尖的吻部突出，每跳三步便停下張望，因此追上它們並不難。為首的是一個白鬚白毛的大狐狸，只有毛根的位置能看見一點灰紅，眼皮耷拉下來遮住一半眼睛。它手持提燈，所有狐狸都按著它的步調跳動停頓，不差一分，不差一毫。

它的身後是兩隻一身巫女裝扮的狐狸，一個手持鈴鐺，一個拿著神幡。隊伍最中央的是這次的新郎和新娘，潔白的白汙垢拖著長長的後襬，行走間一條條紅色的尾巴若隱若現。

狐狸的味道重，在數量眾多的情況下應該可以掩蓋住她身上屬於咒靈的氣味，如果那兩個小鬼真的進了集市最起碼還能進去救一救。

不過這下可虧大發了，為了那麼點力量要奔波那麼久。

婆耶一邊想著，爪子下散發出不明顯的白光，屬於她自己的氣息便為之一清。她為自己綁上新鮮的葉子，又把兩片葉片合攏，模仿狐狸做出吻部，無視小白不可置信的目光，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了狐狸的隊伍裡。

一瞬間，所有的狐狸都停下了，它們齊齊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