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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旁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叫來侍者加點飲料。幾個星期以來,我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在利奧波德跟他說上話,但從未只有我們倆單獨在一塊兒。他決定在烏拉、卡拉或別的朋友回來之前,先過來跟我同桌的舉動,叫我嚇了一跳。這微微表示了接納,我感激在心。
他不停用手指敲桌面,直到威士忌送來為止,然後大口喝掉半杯,輕鬆下來後,轉頭對我眯眼一笑。
“你在想事情。”
“我在想利奧波德這家店,眼睛四處看,想看個仔細。”
“這裡很糟,”他嘆口氣,搖搖他長著濃密鬈髮的頭,“我受不了自己居然這麼喜歡來這裡。”兩名男子朝我們走來,引起狄迪耶的注意。他們穿著在腳踝束口的寬鬆長褲,袖子與下襬都長及大腿的襯衫,外面套著深綠色背心。他們向他點頭,他則回以燦爛的笑容並揮手,然後他們加入離我們不遠的另一桌。
項塔蘭 第二章(8)
“危險人物。”狄迪耶低聲說,眼睛盯著他們背後,臉上仍帶著那笑容。“阿富汗人。拉菲克,小個子那個,過去搞書的黑市買賣。”
“書?”
“就是護照。過去,他曾是老大,呼風喚雨的人物。現在,他搞巴基斯坦境內的赤砂海洛因生意。他靠赤砂賺了不少錢,但很怨恨失去了書的生意。在爭奪地盤時死了一些人,其中大部分是他的人馬。”
照理他們不可能聽到我們說話。但就在這時,那兩個坐著的阿富汗人轉身,盯著我們,一臉兇惡、嚴肅,好像在回應他講的話。跟他們同桌的另一個人彎身靠近他們,跟他們講話。那人指著狄迪耶,然後指著我,接著他們轉移目光,直直盯著我。
“該死的……”狄迪耶輕聲重複,笑得更為燦爛,直到那兩人再度轉身背對我們為止。“要不是他們生意做得這麼好,我才不想和他們做買賣。”
他說話時只有嘴角動,就像是獄卒監視下的犯人,叫我覺得好笑。在澳大利亞監獄,那種低聲說話的技巧,叫做側閥發聲。那種說話表情,在我腦海裡歷歷在目,加上狄迪耶的說話姿勢,叫我不由得回想起獄中生涯。我聞到廉價消毒水的味道,聽到金屬鑰匙的卡嚓聲,摸到滲水的石頭。往事突然重現腦海,乃是出獄者、警察、士兵、救護車司機、消防隊員、其他見過和經歷過創傷的人,共有的經驗。有時,回憶重現得太突然,與當下的環境太格格不入,這時唯一正常的反應就是失控的愚蠢大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狄迪耶忿忿地吸著煙。
“沒有,沒有,一點都沒有。”
“那是真的,我真的沒騙你。為了搶那生意,曾爆發小戰爭。瞧,正說著,那場戰爭的勝利者也來了。那是拜拉姆和他的手下。他是伊朗人,是個打手,替埃杜爾?迦尼辦事,埃杜爾則替這城市的黑幫老大之一,阿布德爾?哈德汗(汗,Khan,對領導者的尊稱)賣命。他們贏了那場小戰爭,現在由他們掌控護照買賣。”
他微微點頭,要我注意剛走進拱門的一票年輕男子。他們身穿帥氣的西式牛仔褲和夾克,走到經理櫃檯,跟利奧波德眾老闆熱情地打招呼,然後在店內另一頭的桌邊坐下。這票人的頭頭是個高大粗壯的男子,三十出頭。他抬起圓滾滾的笑臉,從手下的頭頂掃視店裡,由右往左向其他桌的熟人一一點頭、微笑致意。他瞄到我們這桌時,狄迪耶揮手示意。
“血跡,”他低聲說,滿臉堆笑,“短期間內,這些護照仍會沾有血跡。對我而言,那沒區別。就吃的來說,我是法國人;就愛情來講,我是義大利人;就生意來說,我是瑞士人—非常瑞士,嚴守中立。但為了這些書,還會有人流血,我非常肯定。”
他轉向我,眨了一次眼,再一次,彷彿要用他的濃眉斬斷不切實際的念頭。
“我肯定是醉了。”他說,帶著令人高興的驚訝。“我們再來一杯。”
“你喝吧,我喝完這杯就好。那些護照要多少錢?”
“從一百到一千,當然是美金。你想買一本?”
“不用……”
“啊哈!你的不用是孟買黃金販子的不。那種不表示說不定,不說得愈斬釘截鐵,就愈是說不定。需要時來找我,我會替你搞定,當然我要拿點抽頭。”
“你在這裡賺了不少……抽頭?”
“嗯……嗯,馬馬虎虎啦,能賺多少是多少。”他咧嘴而笑,藍眼珠因為酒精發紅而閃爍。“我安排雙方碰頭。碰頭時,我從雙方拿取報酬。就在今晚,我安排了一筆買賣,兩公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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