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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副主任把書遞到他手上時,又說,“這書我過去也看過,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孫副主任的一番話,像把一桶冷冰冰的涼水澆在他頭頂,透心涼。剛才來時的熱情,雄心勃勃的決心,一干到底的勇氣,全都扔到爪哇島上去了,渾身上下沒一點力氣。

他耷拉著腦袋,十分茫然地來到馬路邊,把腳踏車紮好,自己獨坐在馬路沿上,喘口氣,定定神。昏黃的路燈下,幾隻飛蛾在光影下紛飛,看著讓人暈眩。他從後腰上掏出個菸袋鍋,裝上煙,點燃,沉悶地抽上一口。他一肚子不服氣,心裡憋屈得慌。你光叫俺管知青,也得有個管法才對,這也不讓管,那也不叫問,俺的威信咋能樹得起來?還不如讓他們都滾回城裡去,俺也省點心。再說知青上山下鄉有啥好處?只有那麼幾畝地,種都不夠種,地又不會長,該多大還多大,他們一來,還得分些地和口糧給他們。咱們更吃不飽了。說是向荒山禿嶺要糧食,戰天鬥地奪高產。滿嘴的鬼話。那地鹽鹼得厲害,草都長得稀稀拉拉,根本不長苗,種多少死多少,就算活了,莊稼苗還沒草長得高,連種子都收不回。如果趕上個災荒年,喝啥?喝西北風;吃啥?吃觀音土!咳,不知咋弄的,天天喊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口號喊得怪響,把俺吹得怪高,吃不能吃,喝不能喝,也擋不了飢,一點也不實在。讓學生向咱這些大老粗學啥,學吃、學拉、學種地、學吵架,有啥用?俺總覺得他們來學習是假,餬口是真,還不是城裡人生活困難,到俺鄉下來混口飯吃。

你說學生有學不讓上到底圖個啥?號召學生來俺農村踩一腳牛屎。你說這牛屎在哪兒踩不行,非要到俺鄉里來踩?不行讓俺送幾車牛屎進城,讓你隨便踩,你說牛屎有啥踩頭,俺鄉里人都不踩,稀里吧唧的,又臭。新中國剛建的時候,城裡的教師還到鄉里來掃盲,讓俺認字學文化,幾十年過去了,有學不讓上,要來踩牛屎,真是怪事。要不然,乾脆那學校就甭辦了,拆學校的舊磚頭還可以建幾間房。不上學,人打小就讓他們來踩牛屎、掂鋤頭、種莊稼,也頂半個勞力。不行就讓他們去放牛、看牲口,那活輕點。俺小時候,見地主的兒揹著書包上學,羨慕得五體投地,俺放牛的時候就悄悄站在門口聽,先生講得也中聽: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要多斯文有多斯文,要多美有多美,俺一輩子都忘不了。俺去聽說書、看大戲,興奮得幾晚上睡不著覺,那是天大的喜事。過去村裡有個文化人,多吃香。像村裡的老秀才,每逢過節就看他忙活了。一過節,把他請到家裡,請他寫副對聯,說點古書,張家請、李家邀,吃香的、喝辣的,要多神氣有多神氣。誰能把先生請到家,那才顯得有身份、夠檔次。今個過年,家家請我去喝酒,都是好酒,二鍋頭呢!衝啥,不就衝俺是個學生領導唄!好酒好菜好招待,餃子還沒上肚就混飽了,真賽似個活神仙。有的家長想讓孩子有出息,還要請知青給孩子輔導功課呢。現在的世道咋變成這樣,文化不值錢了,文化人倒向文盲學習呢,你說怪不怪?咳!世上的事,都顛倒了;這世道,全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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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時期的櫻桃 六(2)

現在知青在農村待著也不安生,幹活弄奸耍滑,專揀那輕活幹,不想出大力。誰也不在乎那幾個工分,知道換不了倆仨錢。近一段,小知青爭著鬧著要回城,城裡有啥好?不就有點高樓大廈,屁用都沒有。掙那麼點死工資,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當工人也就掙個三十來塊一個月,還不及俺收入的一半。傻!俺管伙食,修房子,還有不少油水呢,哪一點不比城裡人強。鄰居趙富貴,眼紅多少年了,要不是咱叔,這把交椅還輪得上俺?要掙錢,啥地方都一樣,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門道。

不過學生一下來,把俺鄉里也攪亂套了。知青也差勁,張會計的女兒春妮,長得要多水靈有多水靈,俊得誰見誰喜歡,是俺村裡的一枝花。本是給俺大兒子說媳婦的,聘禮都送了,只等著辦喜事。可好,來了個知青郝長山,倆人黏糊到一塊了,父母的話都不中聽了,要自由戀愛,要反封建,反包辦,倆人天天拉著個手,羞都羞死個人了。倆人好了沒多久,郝長山回了城,春妮天天想,日日盼,開始,還回兩封信,這不,半年沒來信了,一看準得黃。可春妮偏不信,非要等他一輩子,這小妮太死心眼,城裡人是“飛鴿牌”,靠不住;俺鄉里人是“永久牌”,好過日子,咋不明這個理呢?真可惜了,這麼俊的黃花閨女。一想到這,俺氣就不打一處來,得好好治治這幫文化人,出出這口惡氣!郝長山,城裡人叫他好長山,俺村裡人叫他赫長山,跟赫魯曉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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