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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還不是頭上長瘡,腳下流膿的一路貨。現在反修,就是反赫魯曉夫,也就是反赫長山,這個小修正主義分子簡直混賬透頂,把俺這麼好的媳婦給攪黃了,要不是俺的官當晚了幾天,他腳下抹油溜得快,還不叫俺治他個半死不拉活?俺治起人來也有點樂趣,該狠就得狠,開批判會、鬥爭會,跟當年鬥地主老財差不多,鎮住你,叫你服氣,這叫武治;還有的治了你,讓你服了軟,還得巴結俺,說俺的好話,這叫文治。回城指標就是最好的武器,不愁你不求俺。俺身邊裝著個小本子,專門記錄知青每人犯的錯,遇事敲打敲打,讓他們老實。治文化人的人一定有大文化,沒有大文化也有大造化、大本事,要不,咋能玩得他們團團轉呢。哎對!要是光聽俺叔的,準壞事,幸虧俺多了個心眼。還得聽孫副主任的話,治人光來武的也不行,要來點硬的,再來點軟的。就像對小白兔,一手拿著大棒子,一手拿著胡蘿蔔,讓他苦中嚐點甜頭,軟硬兼施,逼他就範,想通殺,也沒門。還得把這些公子小姐伺候好,別出岔子。今天謝曉燕的事,沒弄好,他往自己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半拉臉都給扇紅了。你這老騷貨!萬一出點事,你可吃不了兜著走。可人總在事中迷,一瞅見她那胸口子,白嫩白嫩的,咋曬也曬不黑,渾身就發脹,真沒出息!他想撐起身子,渾身的骨頭像酥了一樣,人一洩了氣,咋一點勁也沒了,到底騎了幾十里路了,先歇歇再說。一股倦意襲來,他背靠在電線杆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他一覺醒來,已是大半夜,忙蹬上車往家趕。嘴裡直嘟囔,“壞事,壞事。”一路上黑乎乎的,他車騎得飛快,“丁零咣啷”的,不平的小路顛得車把來回晃,扶都扶不穩。黎明前,他路過黃土崗。漆黑的夜,只有一點星光,縹緲的霧像鬼影子似的,在他腳踏車前跑過來、跑過去,寒氣嗖嗖的,挺嚇人,路都看不清,他用力地往前蹬。這時,他看見曠野裡有一團飄搖的火光,火頭黃中帶綠,陰森恐怖,隱隱約約聽見天上傳來一個聲音:“王——母——娘——娘,曉——燕;天——兵——天——將,李——輝——”聲音很低沉,很渾厚,很有磁性,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那聲音裡是下凡,還是曉燕,聽得不是很清楚;是指揮,還是李輝,聽得也有點模糊。這時,他只顧聽那奇怪的聲音,觀察周邊的動靜,忘了看車前的路,一不留神,他的腳踏車突然被路邊上的一塊大石頭顛得跳了起來,他車把一歪,連人帶車翻倒在路旁兩米深的水溝裡。只聽到“撲哧”一聲響,他往下一摸,褲襠也摔破了,一身泥水,真丟人現眼。那聲音在他耳邊更響了,這回可聽清了,真是曉燕,李輝。他往四周看了一看,黑咕隆咚,霧中彷彿有一位身著白色紗衣的女人,在田間飄逸,身邊還跟著一隻怪獸。他一個骨碌站起來,連忙爬上溝渠邊,向著聲音的方向,拜了三拜,又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陣陣有詞:“大恩大德的王母娘娘,觀音菩薩,請您保佑保佑俺,饒了小人吧!”那聲音漸漸遠去了。他才扶起車,推上溝頂。一腿跨上車,蹬得飛快,腳踏車一陣子亂響,顛得快散了架,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
快到村口,他的兩車胎全癟了,只好推著走。由於褲襠摔爛了,他兩腿夾緊了走,生怕把光腚露了出來。進了村,他又感到格外冷清,一股寒氣襲來,他不由打個寒顫。他算計著,皇曆上今天的日子準不好。他又估摸著,今天要出事,些許是怪事。他不由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
革命時期的櫻桃 七(1)
天剛矇矇亮,我就醒了。
我睜開眼睛,見窩棚裡黑乎乎的,門外透進一絲光亮。我開門往外望去,一大團一大團的霧,在櫻桃園裡飄蕩著。白白的棉絮掛在枝頭,櫻桃上像染著一層霜,大片的雪花鋪在了地上,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別是一番韻味。遠處的田野消融在一片迷茫中,大櫻桃樹挺拔的身子,魁梧雄壯,在霧中時隱時現,有種白雲依山近的感覺。人不覺置身於雲霧山中,享受水汽的滋潤,欣賞那白雲的環繞,品味著霧靄的蒸騰,人也覺得飄飄然了,有股脫俗的味道。它裹著你的腰肢,摩挲著你的面龐,搓揉著你的肌膚,讓你享著久違的純淨,不覺有幾分朦朧的陶醉。好久沒見到這麼大的霧了。記得小時候,我揹著書包,穿著那雙心愛的小紅皮鞋,走在大院的馬路上,穿過大霧,“橐橐”的鞋音顯得悠長。叔叔阿姨見了,都說,“你瞧,謝書記的小公主,長得多漂亮。”那時候,自己還覺得不好意思,低著頭,腳步走得飛快。
我從小就喜歡霧,它潔白,純淨,逍遙,灑脫。煙雲在谷壑中攀升,霧靄在山巒間飄逸,雪絮在碧水上游蕩。我喜歡它那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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