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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無情的面紗。
第五百九十七章 出樊籠 可還有枷鎖能困?
第五百九十七章出樊籠可還有枷鎖能困?
九十八根黑黝黝的鐵棍組成了一個囚籠,看起來堅固的就算用重弩連番去轟也不一定能砸開。每一根鐵棍都有手腕粗細,便是軍中最彪悍強壯的武士也很難將其折彎,在鐵門上綁了一道鐵鏈,但鐵鏈上卻並未掛鎖。鐵籠的頂部竟是一整張鐵皮,就算是破甲錐也射不穿。
這囚籠很大,無需太費力十個囚徒也能裝進去。
但這囚籠中關著的只有一個人,這個人的分量莫說十個囚徒,便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全天下所有的囚徒加起來也不如他重。就因為他分量太重了些,所以趕車的馬伕覺得自己拉了一座大山。四匹強健的戰馬拉車,很平穩,車子走的速度也不慢,那戰馬都是訓練已久的,根本無需馬伕驅趕走的就十分整齊,但馬伕在這寒冷的天氣中卻汗流浹背。
他不敢回頭去看那個披了一件貂絨大氅靠在囚車裡安靜看書的年輕男子,甚至不敢大聲呼吸恐怕影響了那男子的安靜。曾經他跪求了數次,希望那男子先移步到前面寬敞舒適的馬車中去,等快到長安之後再進這冷冰冰的囚籠。可不僅僅是他,便是那群身穿鐵甲的大將軍們輪番來勸,那男子只是搖頭不依。
囚籠裡雖然鋪了好幾層棉被,坐上去不會覺著冷硬。但鐵籠是通透的,卷著殘雪的北風從鐵籠縫隙中呼嘯而過。他那等尊貴之人,怎麼能受得這苦?
可他卻不在意,絲毫都不覺得辛苦也不認為這是一種折磨。
屈突通來勸,殷開山來勸,尉遲恭來勸,唐儉來勸,房玄齡也來勸,他只是淡然笑笑說:“孤現在乃是囚徒,沿途個州縣有得是管不住嘴巴的人,所以孤就要有個囚徒的樣子,哪怕是做樣子也要做的像一些。”
這理由說不得極好,但卻讓人無法再勸。
在這拉著囚籠的馬車後面便是一輛全白的馬車,之所以全白,是因為車中拉著的是一具屍體,無頭卻尊貴,正是齊王李元吉。在這輛馬車四周是一百零八名白衣護衛,全身素白,就連橫刀都用白布裹了。
不止是這馬車,這一百零八精騎。
整支五萬人的精銳大軍也盡是白衣,旌旗也是白色的。所以行走在官道上的隊伍遠遠看過去,就如同一條巨大的白龍。白幡白衣白甲白車,將這寒冷的初春襯托的更加肅殺。雖然已經進了二月,但今年的冬天卻遲遲不肯離去。也不知道是貪戀人間的景色還是在冷笑著世間這諸多虛偽無情事。
李世民手裡拿著的書卷也不知道是什麼,是竹簡古本,能隱隱看到上面的篆書,這種字型讓人看了就有些頭疼。但是他卻似乎看得很沉醉,不時哈一口熱氣暖暖凍僵了的手,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那些文字。
穿了一身厚厚棉服的房玄齡和唐儉兩個人一塊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員武將捧著食盒。三人到了囚籠不遠處隨即俯身行禮,唐儉本是東征大軍行軍長史司馬,長孫順德死後便接替了其職位,此人多奇謀,李世民對其很看重。
“殿下,前面就要進弘農郡地界了。”
房玄齡看了看鐵籠中的手爐竟然熄了,隨即臉色大變:“誰在伺候秦王,滾過來!”
那馬伕和幾十個親兵連忙過來,弓著身子不敢言語。
房玄齡將手爐拿起來摸了摸見已經涼透,他眼神中的寒意比這手爐還要冷。將那手爐放下,他轉過身子看著那些親兵聲音很低但冰冷刺骨的說道:“你們莫不是以為殿下坐在這囚籠中,便真的是囚徒?如此寒冷的天氣竟然讓殿下暖手的手爐熄了,是你們疏忽懈怠還是起了輕慢之心?”
那些士兵噤若寒蟬,垂著頭不敢看房玄齡。
李世民將竹簡放下笑了笑道:“是孤看書入了神,他們不敢吵了孤。”
“主辱而臣死,更何況這些人乃是辱主?”
房玄齡垂首對李世民說道:“無上下尊卑之心,失了最起碼的敬畏還留著這些人何用?臣下當做的事卻不敢做,便是失職。臣請殿下,將這些人都拖出去斬了吧。”
李世民微笑著搖頭道:“算了,他們晝夜守護著孤也殊為不易……罪不至死,罰去輜重營做一個月的苦力,折了罪再調回來就是。”
“謝殿下不殺之恩!”
數十名親兵垂首齊聲說道。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去吧。”
那些親兵如蒙大赦,連忙轉身離去。
李世民看著房玄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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