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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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分鐘進兩球並不是難以做到的事情。

但對於眼下的情況來說，確實難得像是一條命通關貓里奧。

斯科皮在心中嘆了口氣。

球還在主力隊腳下來回倒，根本沒有想要向前傳的意思。他們打算輕輕鬆鬆地維持著這個成績直到比賽結束。

卡瓦略緊緊盯著他，維持著距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戒備著。

克勞德·馬克萊萊注意力集中在被己方來回傳的皮球上，視線卻頻頻往那個剛進球的金毛小子臉上瞟。

坦白說。

馬克萊萊對面前這個染了一頭金髮的小子的印象並不那麼深刻，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他曾經偶爾看到的一場英超聯賽。

斯科皮·威斯汀這個名字。

那時他在皇馬的隊友還指了指電視，有些不屑地指著螢幕上那個首發上陣的一頭褐紅色頭髮的小子：“北愛爾蘭的小王子，媒體是這麼叫他的。他媽媽就是那個超級有名的奧莉安娜·威斯汀…真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什麼要來踢足球。”

馬克萊萊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他當時剛結束訓練，一時有些無聊，就坐在旁邊一起看了起來。

那個叫斯科皮的孩子和亨利配合的不錯，很快就在亨利的助攻下為阿森納攻下一城，進了一個球。

令馬克萊萊至今回想起來都耿耿於懷、難以理解，甚至讓他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的是：

那個孩子進球后沒有任何激動的表現。

馬克萊萊並不是指失控的那種激動，而是指“喜悅”。

本該屬於正常孩子的喜悅的表現，無論是興奮、笑容、得意、雀躍…什麼都沒有，像是被什麼吞噬了，像是被什麼血淋淋地剝離下來。

以至於他表現的平淡到彷彿自己進球是和喝水吃飯一樣平常的事情。

但他明明只有十五六歲。不過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

但他和整場比賽和整個球場格格不入，死氣沉沉。

有不少球員被譽為球場上的“機器人”這樣的稱呼，那麼以此來比喻，馬克萊萊認為自己大抵是會為那孩子冠上“機器”的稱呼的。

只有“機器”沒有“人”。

但幾場比賽之後的一段時間，卻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的身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馬克萊萊並沒有刻意關注。

他以為他只是一閃而過的流星，並沒有能來得及在足球的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但...他又回來了。

馬克萊萊望向他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還和過去一樣。

但或許也有什麼變了。

比如，剛才那球真的只是運氣好嗎？

想要一個人在17分鐘內進兩個球是不可能的事情。

斯科皮咬了咬牙，迅速向後回撤，他需要隊友的幫忙。

德羅巴第一個注視到了他的舉動，他在心中嘆了口氣，感慨這可能是年輕人的通病。

這是長久以來他第一次上場，估計也是憋壞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一番。

金髮的小子甚至回撤到了己方中場，他和每一名他擦肩而過的隊友都做了短暫的交談。

有些人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也有些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力。

“要終止這場比賽嗎？”

在助理看來這場比賽進行到這裡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再繼續只會無意義地消耗球員們的體力，下星期他們還有比賽。

他側過頭，等待著穆里尼奧的指示。

“不，等等，讓我看看，他究竟想要怎麼進球？”

至少，他想看一看他選擇怎樣進球？他能夠證明他並非是無用的“掛名”球員嗎？

來吧，花瓶，證明你的實力。

場上金髮的中鋒慢吞吞地跑著。

依舊和之前一樣面無表情，視線並沒有跟隨著足球移動，而是確認了一遍場上所有人的位置。

球依舊在前場來回倒。

和斯科皮最近的反倒是腳下也碰不到球的舍瓦。

烏克蘭人朝著他笑了笑，點了點頭，無聲地用唇形比了一句什麼。

斯科皮輕皺了皺了眉頭又很快將眉頭鬆開。

他並沒有看懂，何況他此刻的關注點完全不在舍甫琴科身上。

“被斷球了！”

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