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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俊叔家得到的要多一些。因為俊叔的兒子——建平哥哥跟我們兄弟倆玩得很好,一年四季,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然而,我們看殺豬,也給母親留下了一次永遠的痛。有一次,一個鄰居殺豬,哥哥聽到豬的叫聲,一骨碌就從床上爬起來,顧不上熟睡中的我就跑了過去。因為看殺豬的人比較多,哥哥擠進去看的時候不小心把一戶人家的寶貝兒子碰了一下,正好那寶貝兒子的父親在場,那做父親的不問清紅皂白,狠狠地敲了哥哥一指頭,把老實聽話的哥哥敲得哇哇大哭。母親知道後傷心不已,習慣了忍氣吞聲的母親沒有去找那個打哥哥的男人計較,卻一個人心疼地流了很久的淚。因為家裡窮,母親見孩子們跟著大人受苦,所以對每一個孩子都特別疼愛,從來都捨不得罵,更捨不得彈孩子們一個手指頭。可是,從來沒被父母打罵過的哥哥,卻被別人打哭了。對於這件事情,母親多年後仍記憶猶新,每每提起,語氣裡還飽含著當年的心疼。現在,那個打過哥哥的人早已不在人間了,我們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我想,一向博大寬容的母親應該已經在心裡默默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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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放下抱怨:與其抱怨,不如努力(8)

雲依舊飄,葉依舊落,太陽依舊升起又降落,我們貧寒而苦澀綿長的日子,依舊如水一樣從屋前屋後不聲不響地流過。在薯米飯的餵養下,在對美好生活永無盡頭的羨慕與渴望中,我長成了一個圓圓臉的有著一頭淡黃頭髮的少年,不變的藍咔嘰或燈心絨的衣服不變的一寸左右的運動頭。偶爾戴一頂有著紅五角星的舊軍帽,端一支自己用柴刀精心製作的木頭槍,自豪地在田間地頭衝鋒陷陣。而飢餓依舊襲來,肉、白米飯、包子和麵條依舊是我們永遠的誘惑。那天,我記得是吃晚飯的時候。我家的飯還沒有熟,就在老屋一側的坪裡玩。當時我們每天都只吃兩頓飯——早飯和晚飯,早上吃一頓,要到天墨黑墨黑的時候才能再吃上一頓。我想,那天我一定是很餓了,當隔壁的螞蟻(一位與我同齡的男孩,不知為什麼,大家從小都叫他螞蟻。他哥哥的外號更有趣,叫做老鼠精)端著一碗熱熱的麵條到坪裡來吃時,我居然厚著臉皮對他說:“螞蟻,給我吃一口吧!”螞蟻家跟我們家一樣的窮,一碗麵條對他來說是一次難得的盛宴,怎麼捨得分一口給我吃呢?他用眼睛瞟了我一眼,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我還是不死心,又說:“你以前在我們屋裡吃了東西的!”言外之意是,他以前吃了我家的東西,今天理所當然應該給我吃。他還是不肯。我繼續求他:“一口,好喃?就吃一口。”“你想呢!”他不耐煩,邊吃邊閃到一邊去。眼看他就要吃完了,我的飢餓感突然特別強烈,他碗裡的麵條也格外的香。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我竟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把手直接伸進他的碗裡,抓一把就往嘴裡塞。也許,這是我這一生中吃得最香的一口麵條了。多少年來,我走南闖北,吃過湖南津市的牛肉麵,四川的酸辣面和擔擔麵,北方的拉麵和刀削麵,可真的還沒有一種麵條,比我小時候在鄰家小孩碗裡搶來的那把沒有任何作料的清湯麵好吃!螞蟻顯然被激怒了,他把碗朝地上一摔,揀起一塊瓦片,像只兇猛的小野獸一樣哭著罵著向我追來。我以閃電般的速度逃進屋裡。螞蟻扔來的瓦片砰地一聲砸在我家的木板牆上。那一瞬間,我不敢做聲,一種強烈的羞辱感像一隻魔爪一樣痛苦地攫住了我。當媽媽問我是不是真的吃了螞蟻碗裡的麵條時,我堅決地否認了。時代過去了,我們長大了,年少時的羞辱感卻如一道荊棘築成的柵欄,永遠橫亙在我和螞蟻之間。我們始終沒有成為很好的玩伴和朋友,甚至從那時到現在,我們常常相見卻從沒說過一句話。這不能不說,是那個苦難的時代在我們本無怨恨的心靈上寫下的遺憾。

在我五歲那年,我年僅42歲的二姨媽因心臟病發作離開了人世,留下一個上小學的兒子和嗷嗷待哺的兩歲半的女兒。在孃家,母親排行老大,底下有五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因為從小帶弟弟妹妹長大的緣故,母親非常能吃苦,也很有責任感。哭著喊著把可憐的二姨媽送上山後,姨父紅著眼圈對母親說:“大姐,你妹妹走了,沒辦法,我滿妹子就只能拜託你了。”母親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問父親,父親也滿口答應。就這樣,兩歲半的滿妹來到了我家。我那原本就不堪重負的家庭,步履更加艱難。

日子過得真苦啊,可是,再苦也得撐下去。母親一年四季忙裡又忙外地勞動。父親照例在木材站上班,大姐先是在父親所在的單位做臨時工,快轉正時卻被副站長的親戚透過關係硬擠掉了,這一層陰影從此跟隨了她大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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