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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衍兄懿罷益州刺史還,仍行郢州事,衍使弘策說懿曰:;‘今六貴比肩,人自畫敕,爭權睚眥,理相圖滅。主上自東宮素無令譽,媟近左右,慓輕忍虐,安肯委政諸公,虛坐主諾!嫌忌積久,必大行誅戮。始安欲為趙王倫,形跡已見;然性猜量狹,徒為禍階。蕭坦之忌克陵人,徐孝嗣聽人穿鼻,江祏無斷,劉暄闇弱;一朝禍發,中外土崩,吾兄弟幸守外籓,宜為身計;及今猜防未生,當悉召諸弟,恐異時拔足無路矣。郢州控帶荊、湘,雍州士馬精強,世治則竭誠本朝,世亂則足以匡濟;與時進退,此萬全之策也。若不早圖,後悔無及。“弘策又自說懿曰:”以卿兄弟英武,天下無敵,據郢、雍二州,為百姓請命,廢昏立明,易於反掌,此桓、文之業也。勿為豎子所欺,取笑身後。雍州揣之已熟,願善圖之!“懿不從。衍乃迎其弟驃騎外兵參軍偉及西中郎外兵參軍憺至襄陽。
初,高宗雖顧命群公,而多寄腹心在江祏兄弟。二江更直殿內,動止關之。帝稍欲行意,徐孝嗣不能奪,蕭坦之時有異同,而祏執制堅確,帝深忿之。帝左右會稽茹法珍、吳興梅蟲兒等,為帝所委任,祏常裁折之,法珍等切齒。徐都嗣謂祏曰:“主上稍有異同,詎可盡相乖反!”祏曰:“但以見付,必無所憂。”
帝失德浸彰,祏議廢帝,立江夏王寶玄。劉暄嘗為寶玄郢州行事,執事過刻。有人獻馬,寶玄欲觀之,暄曰:“馬何用觀!”妃索煮肫,帳下諮暄,暄曰:“旦已煮鵝,不煩複此。”寶玄恚曰:“舅殊無渭陽情。”暄由是忌寶玄,不同祏議,更欲立建安王寶寅。祏密謀於始安王遙光,遙光自以年長,意欲自取,以微旨動祏。祏弟祀亦以少主難保,勸祏立遙光。祏意回惑,以問蕭坦之。坦之時居母喪,起復為領軍將軍,謂祏曰:“明帝立,已非次,天下至今不服。若復為此,恐四主瓦解,我期不敢言耳。”遂還宅行喪。
祏、祀密謂吏部郎謝朓曰:“江夏年少,脫不堪負荷,豈可復行廢立!始安年長,入纂不乖物望。非以此要富貴,政是求安國家耳。”遙光又遣所親丹陽丞南陽劉祏密緻意於祏,欲引以為黨,祏不答。頃之,遙光以朓兼知衛尉事,朓懼,即以祏謀告太子右衛率左興盛,興盛不敢發。朓又說劉暄曰:“始安一旦南面,則劉渢、劉晏居卿今地,但以卿為反覆人耳。”晏者,遙光城局參軍也。暄陽驚,馳告遙光及祏。遙光欲出朓為東陽郡,朓常輕祏,祏尉議除之。遙光乃收朓付廷尉,與孝嗣、祏、暄等連名啟“朓扇動內外,妄貶乘輿,竊論宮禁,間謗親賢,輕議朝宰。”朓遂死獄中。
暄以遙光若立,己失元舅之尊,不肯同祏議;故祏遲疑久不決。遙光大怒,遣左右黃曇慶刺暄於青溪橋。曇慶見暄部伍多,不敢發;暄覺之,遂發祏謀,帝命收祏兄弟。時祀直內殿,疑有異,遣信報祏曰:“劉暄似有異謀。今作何計?”祏曰:“政當靜以鎮之。”俄有詔召祏入見,停中書省。初,袁文曠以斬王敬則功當封,祏執不與;帝使文曠取祏,文曠以刀環築其心曰:“復能奪我封不!”並弟祀皆死。劉暄聞祏等死,眠中大驚,投出戶外,問左右:“收至未?”良久,意定,還坐,大悲曰:“不念江,行自痛也!”
帝自是無所忌憚,益得自恣,日夜與近習於後堂鼓叫戲馬。常以五更就寢,至晡乃起。群臣節、朔朝見,晡後方前,或際暗遣出。臺閣案奏,月數十日乃報,或不知所在;宦者以裹魚肉還家,並是五省黃案。帝常習騎致適,顧謂左右曰:“江祏常禁吾乘馬;小子若在,吾豈能得此!”因問:“祏親戚餘誰?”對曰:“江祥今在冶。”帝於馬上作敕,賜祥死。
始安王遙光素有異志,與其弟荊州刺史遙欣密謀舉兵據東府,使遙欣自江陵引兵急下,刻期將發,而遙欣病卒。江祏被誅,帝召遙光入殿,告以祏罪,遙光懼,還省,即陽狂號哭,遂稱疾不復入臺。
先是,遙光弟豫州刺史遙昌卒,其部曲皆歸遙光。及遙欣喪還,停東府前渚,荊州眾力送者甚盛。帝既誅二江,慮遙光不自安,欲遷為司徒,使還第,召入諭旨。遙光恐見殺,乙卯晡時,收集二州部曲於東府東門,召劉渢、劉晏等謀舉兵,以討劉暄為名。
夜,遣數百人破東冶,出囚,於尚方取仗。又召驍騎將軍垣歷生,歷生隨信而至。蕭坦之宅在東府城東,遙光遣人掩取之,坦之露袒逾牆走向臺。道逢遊邏主顏端,執之,坦之告以遙光反,不信;自往詷問,知實,乃以馬與坦之,相隨入臺。遙光又掩取尚書左僕射沈文季於其宅,欲以為都督,會文季已入臺。垣歷生說遙光帥城內兵夜攻臺,輦荻燒城門,曰:“公但乘輿隨後,反掌可克!”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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