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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既不能深究病根,下藥又沒有一定宗旨,就非成不治之症不可了。
只是血崩有各種原因,而李德立始終未提“崩漏”二字,不知其中有何忌諱?再想起李蓮英的警告,便越發不敢說真話。略想一想答道:“皇太后的病在肝脾。肝熱,膽亦熱,所以夜不安眠,脾不執行則胃逆,所以胃口不開。”
“你說得倒也有點兒道理。”慈禧太后問道,“該怎麼治呢?”
“以降逆和中為主。”薛福辰怕慈禧太后不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改了一種說法,“總要健脾止嘔,能讓皇太后開胃才好。”
“說得不錯,”慈禧太后深為嘉許:“吃什麼,吐什麼,可真受不了。你下去開方子吧!”
於是李德立等人,接著請脈。薛福辰便被引到內務府朝房去寫脈案、開方子。他凝神靜思,用了半夏、乾薑、川椒、龍眼、益智五味葉,以竹葉為引。寫完由筆帖式用黃紙謄清,立刻裝入黃匣,進呈御覽。
隔了有半個時辰,只見恩承攜著黃匣走了來,一見面就問:“薛老爺,你這個方子,跟你跟上頭回奏的話,不相符啊!”
“喔!”薛福辰有些緊張,“請恩大人明示,如何不符?”
“你說皇太后肝熱,膽也熱,怎麼用的熱藥?川椒、乾薑,多熱的藥!”
原來如此!薛福辰放心了。從容答道:“姜的效用至廣,可以調和諸藥,古方中宣通補劑,幾乎都用姜,跟半夏合用,是止嘔首要之劑,川椒能通三焦,引正氣,導熱下行。而且有竹葉作引子,更不要緊。”
儘管他說得頭頭是道,恩承只是搖頭,“薛老爺!”他放低了聲音說,“你初次在內廷當差,只怕還不懂這裡的規矩,藥好藥壞是另一回事,不能明著落褒貶。這個方子有人說太熱,你愣說不要緊,服下去出了別的毛病,誰擔得起責任?”
薛福辰明白了,是李德立他們在搗鬼。因而平靜地問道:“那麼,請恩大人的示,該怎麼辦啊?”
“上頭交代,跟三位太醫合定一張方子,回頭你們好好斟酌吧!李卓軒他們,也快下來了。”
等李德立退了下來,對薛福辰又是一副神態,連聲稱讚“高明”。這也許是真的覺得他高明,也許是因為慈禧太后對他嘉許之故,薛福辰無從明瞭,只能謙虛一番。
談到方子,李德立說道:“上頭交代,姜椒必不可用。不知道撫屏先生有何卓見?”
“自以培補元氣為主。當務之急,則在健脾。”薛福辰說,“今日初診,我亦不敢執持成見。”
李德立不置可否,轉問莊守和、李德昌:“健脾之說,兩公看,怎麼樣?”
莊守和比較誠懇,點頭稱是,李德昌資格還淺,不敢有所議論。於是健脾的宗旨算是定下來了。
“既然如此,以‘四君子湯’加半夏,如何?”
李德立這幾個月為慈禧太后下藥,一直以四君子湯為主。薛福辰懂得他的用意,一則是要表示他用藥不誤,二則是半夏見功,則四君子湯連帶可以沾光。好在這是一服很王道的藥,與培補元氣的治法,並不相悖,只要略微改一下就行了。
於是他說:“很好,很好。不過,人參還以暫時不用為宜。”
於是開了白朮、茯苓、炙甘草、半夏四味藥。等送了上去,有太監來傳旨:賜飯一桌。由恩承相陪,一面吃,一面談值班的辦法。
“內廷的章程,薛老爺怕還不盡明瞭。”恩承說道,“聖躬不豫,除非是極輕極輕的病,不然就要在內廷值宿,隨時聽傳請脈。如今除了三位太醫以外,外省舉薦到京的還只有薛老爺一位,如何輪值,請各位自己商量,暫時定個章程。等各省的人都來了,再作道理。”
薛福辰心想,就算兩個人一班,隔日輪值,用藥前後不符,如何得能收功?既已奉召,自然要殫精竭力,方不負舉主的盛意。因而毫不遲疑地答道:“皇太后的病證不輕,為臣子者,豈敢偷閒?我日夜伺候就是了!”
“好!薛老爺,真有你的。”恩承翹一翹大拇指,然後又問李德立,“三位如何?”
李德立酸味衝腦,脫口答道:“撫屏先生這樣子巴結,我們更不敢偷懶了!自然也是日夜侍候。”
“那就這麼定規了。吃完飯,我派人跟薛老爺回去取行李。”
第一部分柳堂死諫第25節博訪名醫(3 )
飯罷各散,李德立趕到御藥房去監視煎藥,薛福辰出宮回客棧。剛一坐定,恩承帶著內務府的筆帖式和兩名蘇拉,坐一輛大車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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