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遭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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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終於登上了返京的船，柳窈枝犯懶，就待在房內不動，等到了夜裡，想要賞月，出了房門抬頭一看，竟然是一片漆黑。外間還在呼呼地颳著風，柳窈枝打了個冷顫，沒來由的心慌。

“怎麼？冷了？”江孚見她打了個冷顫，怕她著涼，“咱們進去吧，今夜無月，明日再賞。”

柳窈枝就是睡下了也不安穩，迷濛中又醒了來，瞧著搖曳的燭火發愣。此刻已經夜深，江孚也已經睡熟了，柳窈枝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夜間還有些冷，便披上了披風，敲開了韻沼的門。

“娘子，怎麼了？”韻沼迷糊著開了門，見到門前是柳窈枝，醒了大半。

柳窈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夜心神不寧，是睡也睡不安穩。”

韻沼抓著她的手進了房內，給她倒了一杯茶：“娘子怕是太累了心慌呢！娘子要是不放心，喝了這盞茶，咱們穿上衣服，去走走看看。”

柳窈枝喝了一口冷茶，打了一個激靈，這原先的護衛隊是尹司農帶的人，一齊都押回了洛京，如今的水手還有護衛隊，都是臨時找的，素質參差不齊。沅一他們十人也不是鐵打的，只能輪流著放哨。

兩人穿上了韻沼的衣服，提著一盞燈籠在甲板上四處看看，又是上又是下的。

“娘子你看，什麼事也沒有，你定是累壞了。”韻沼扶著柳窈枝寬慰她。

柳窈枝點點頭：“這一趟還算順利，也許真是我累著了多心了。”

二人往回走，柳窈枝突然頓住，輕聲道：“你聽，什麼聲音？”

兩人立在原地，仔細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還有著東西撞到了的悶聲，柳窈枝覺得奇怪，走到船側低頭一看，差點尖叫出聲。原來船邊扒著兩艘小船，船上的人都穿著一身黑衣，正偷偷摸摸的上她們的船，因為不點燈，一直到靠近上了船，才接著船的燭光看到了。

柳窈枝當即把燈籠吹滅了，推了一把韻沼，壓低聲音急急道：“你去找沅一，告訴他有賊人上了船，我回去找江孚。”

二人也不磨蹭，輕手輕腳地跑起來，柳窈枝一推開房門，發現江孚已經醒了，穿上了衣服正要去找她，柳窈枝一把關上門：“我剛剛瞧見船底上來許多人，不像是強盜，他們不點燈，偷偷摸摸來的，我怕是林郅派來的人。”

江孚的笑僵在臉邊，回身拿了佩劍，牽著柳窈枝的手往外走：“走，再呆在這兒他們來了無處躲。”

兩人出了門，船上仍是一片寂靜，只是知道了這寂靜的緣由，柳窈枝就冷靜不下來。沅一正好撞上他們，帶著他們往船尾去：“留了兩艘小船，公子夫人先走，韻沼去找應州了，待會跟著就走。”

江孚知道他們留下反而是添亂，也不多說，點頭示意。只是下到甲板處，就撞上了十數個黑衣人。江孚鬆開握著柳窈枝的手，便與沅一提劍向前：“千萬小心。”

江孚身子骨並不強健，他的身手也就如常人，對上黑衣人，立時節節敗退，身上多了許多血痕，沅一以一敵多，也看顧不到江孚。柳窈枝沒能躲過去，被黑衣人抓住，當下盤問起來。

“你們老爺的夫人呢？”一個黑衣人開口問她。

他們都蒙著面，柳窈枝不得見真容，卻也能聽出是洛京口音。她起得匆忙，穿的是韻沼的衣裳，黑衣人便以為她是個婢子，暫時還沒對她動手。柳窈枝裝做害怕極了說不出話的模樣，在黑衣人刀下發抖。

一時不察，江孚被一黑衣人刺中肋下三分，他抬眼看了一眼柳窈枝，便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沅一也被擒住，此刻正押跪在地上，狼狽不堪。

黑衣人見狀，立刻派了幾個人乘著船去追，柳窈枝見狀趁他們都在瞧著江孚，便大喊一聲：“老爺！”

隨即也跳下河去，河水翻湧不停，柳窈枝立刻就嗆了好幾口水，暗夜裡什麼都看不清，柳窈枝只能藉著船上的燭光尋找江孚。正心焦時被人握住手臂，柳窈枝扭頭，果然是江孚。

“閉氣，我帶你潛走。”

柳窈枝的水性並不好，三年前掉了水，勉強只能在水面上浮著，再多也不會了，江孚更是從沒下過水，好在柳窈枝扒住了修運河用的圓木，又一路拉著江孚，兩人才得以活下來。後來江孚便學了水，如今果然用上了。

江孚受了傷，猜想他們必定以為自己順著水流往下走，便橫著往岸邊去，好在他們離岸邊並不算太遠，勉勉強強地上了岸，柳窈枝就架著江孚往農田的方向走。江孚跳水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