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遭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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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早早地離開了客棧，順著老闆娘指的方向走，老闆娘告訴他們，那兒有專帶人去碼頭的牛車，給上幾個銅錢，等夠了一車人就走。兩人到得早，給了錢又等了一刻鐘，一車的人才算是湊齊了。

人多，走的路又晃，江孚便把人摟在懷中：“坐穩一些，當心掉下去。”

不到最後一刻，兩人不敢掉以輕心，江孚頭上頂著一頂草帽，柳窈枝則用布把頭髮都包裹起來，看著就像一對農家夫婦。柳窈枝把包裹牢牢地抱在懷裡，倚著江孚，一路上搖搖晃晃的，昨夜就沒睡好的柳窈枝迷迷瞪瞪地睡著了。

牛車到了碼頭，江孚小心地跳下車，又打橫把柳窈枝抱下牛車：“懶貓兒，醒醒。”

柳窈枝勉強地睜開眼：“等到了雲城，我要睡個天昏地暗，實在是睏倦，這些日子叫我是夜間睡不安穩，白日又精神不振。”

江孚把站著的柳窈枝摟著腰按在懷裡：“好，到了雲城叫兄長給你找個清靜院子，好好休息。”

這走商的貨船來往時間不定，他們在碼頭等了快一個時辰才等到了一艘願意帶著人走的貨船，貨船就沒什麼地方能睡人，他們兩個並著幾個也要去雲城的人被塞在了船底的貨倉。在船上難免煩悶，幾人就開始侃天談地，江孚心裡裝著事，並不搭話，貨倉通風並不好，柳窈枝有些暈船，懨懨地躺在江孚懷裡。

這艘船裡載貨多，吃水深，走得也慢一些，到了雲城已經二更天，二人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去監察所看看，如果柳霑維不在，就找家客棧落腳，明日再去。

好在他們運氣一向不錯，柳霑維仍在監察所中處理公文，二人到了監察所大門被攔了下來，江孚把自己的官印遞給門房，又給了他手上僅剩的碎銀：“麻煩您把這個交給柳大人。”

門房看了看手中的碎銀，又抬頭掃了掃他們倆，才點頭：“等著。”

兩人在門外等了半柱香，柳霑維便匆匆地趕了出來，把二人帶進監察所。

“你們遭難的第三天天家得了訊息，立馬下了旨，京封運河沿岸的官兵全部出動，一寸一寸地查，如今十餘天也還在查，怎麼你們不知道？那又是怎麼來的雲城？”柳霑維也急壞了，他的訊息比天家來得還要晚，可是不論天家怎麼查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京中已經傳出了謠言說他們二人墜了河已經死了，柳霑維初時不信，但隨著時間一點兒一點兒過去，他也開始動搖了，是否二人真的已經遇難了？

柳窈枝只好忍著羞恥把如何下船，如何迷路的事又說了一遍。柳霑維聽著聽著就明白了，天家沒想過他們會往東維這邊走，只讓人沿著河上下搜查，雙方就這樣白白錯過了。

柳霑維又氣又笑，訓斥道：“認不出方向也敢在林子裡亂逛！要是那獵戶沒撞見你們，你是不是還打算繞著那座山走一圈？”

柳窈枝低聲頂嘴：“走一圈指不定能撞見官兵，他們就直接送我們回洛京了。”

柳霑維急了十幾日，也不想再跟柳窈枝鬥嘴，問江孚：“枝妹兒說你受了傷？如今怎麼樣了？”

江孚點點頭，用手比了比：“這兒刺了一劍，枝枝照顧得好，已經結痂了。”

柳霑維情緒轉變太快，一時間氣血上湧，跌坐在椅子上，嚇了柳窈枝一大跳，忙蹲下看他：“兄長，你怎麼了！”

柳霑維擺擺手：“沒事，歇一會就好，趕快給天家回信，我晚些再給父親母親寫一封信給他們報平安，他們也擔心壞了。”

江孚給柳霑維倒了一杯茶：“兄長別忙了，讓枝枝給父親母親去一封信，也好叫他們真正放下心來，我同枝枝去寫信了。”

柳窈枝有太多可以寫，思來想去只寫下一句話：不日回京，一切安好。

江孚寫的內容大差不差，也就多寫了一句，讓天家派禁軍來雲城護送他們回洛京。

他要大張旗鼓的宣告他回來了，既然劍已出鞘就沒有再掩藏鋒芒的道理；他要那些躲在陰暗水溝裡的蟲豸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烈日灼心而死。

寫完了信八百里加急往洛京送，柳霑維給他們單獨開了個院子，立刻派人把他們送過去，自己則留在監察所裡處理公文。

一到屋子裡柳窈枝就癱在床上一動不動，江孚讓她脫了外衫趕快休息，她仍是趴在床上，臉都埋在被子裡，悶悶的：“不想動，我再趴會兒。”

江孚喝了杯茶，走過去把人翻了一個面，親手幫她把外衫脫了：“那我來伺候夫人，來，夫人抬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