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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鈍器。我無聲地哭喊著、哀求著,但聽在耳朵裡,都是碎滿一地的咿唔聲。

“還真他媽緊,妖精,小妖精,差點把老子夾斷了。”

體內那根東西動了起來,明明不能再深入,可它還是一味固執地深入,象一把又尖又硬的利器,蠻橫地、不顧一切地要把我的身體鑿穿。我全身冷汗涔涔,已經痛到不能再痛,忘了掙扎,全副心神抵抗著那一波一波難以承受的痛感。我的眼前漸漸出現一片白茫茫,耳朵邊彷彿聽到一陣鋸木的聲音,一棵纖細的樹苗,正被人攔腰鋸斷,血汩汩地從斷裂處流了出來。好一會,我才意識到那是我身體內流出的血,血腥味從身下一直湧到喉嚨口,我的整個身體,就像一個百孔千瘡的口袋,由著人搓揉、彎曲、摺疊、拉扯,由著那血,從破裂之處,流出來,流向四面八方。

我已經哭不出來了,在一片交織著汗水、粘液、血液和分泌物的溼漉漉中,在那個男人在我身上發出愜意的呻吟聲中,我彷彿離開了自己的軀體,飄到高處,俯視著灶臺邊交疊在一起,象畜生一樣流汗、嘶咬的人。那個年紀的我,還不知道,那天晚上進入我幼稚身體的,除了這個男人粗大丑陋的□,還有揮之不去的汙穢之感;我還不明白,某種真正意義上的玷汙從此開始,終其一生,我再也無法重新潔淨。

那個年紀的我,在一片空茫之中,不知為何,注意到滾在角落裡,那個來不及送進嘴的白煮蛋。那個蛋,光潔如玉,卻臥在泥地上,滾上一層骯髒的、令人鄙夷的汙垢。

不知道洗洗後還能不能吃呢?

我想。

這是我陷入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

我醒來後,仍然倒在廚房的泥地裡。下身一片冰涼,褲子仍然被褪到腳跟。

養父無影無蹤,幾乎讓我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

我動了一下,撕裂一樣的痛感傳來,我忍不住唉呀了一聲。

夜還沒有過去,但天色已經有些轉白。

我忍住疼痛,慢慢爬了起來。地上一灘骯髒的血跡,不用看,也知道是我流出來的血。

兩腿間黏糊糊的,沾了一片紅白之物,夾雜砂土。我咬著牙,蹭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涼水,動手清洗。

洗完後,那瓢水被我澆到地上,沖淡了那灘骯髒的血。我勉強將褲子繫上,手指顫抖,繫了三四次才繫好。

天色已經發白了,隔壁院子,不知誰家養的公雞,開始打鳴。

我軟軟地靠著門框,一心想挪回自己的小屋,一邁腿,一陣天旋地轉。隨後,我聽見自己重重跌到地板上的聲音。

模模糊糊,彷彿養母的破嗓門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罵我。

朦朧中,彷彿有棍子打到我軟如棉花的身體上,卻沒有知覺。

朦朧中,有誰拉著我的頭髮打我的耳光,一下一下,空洞得很。

“他病了。”

是養父的聲音。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有誰託著我的腋下,拽著我的領口,把我拉了起來,象丟廢物一樣,丟到又硬又冷的床上。

我聞到自己被褥熟悉的黴味,是我的床。

我感到一陣鬆懈,終於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從此徹底昏迷也無所謂吧。

醒來後已經過了三天。

接著,又在床上躺了三天。

這期間,養父沒有來過。養母則每天必隔著門,恨恨地罵上半個時辰。

她的嗓門雖大,語氣雖然惡毒,詞彙卻實在貧乏得很,罵來罵去,無非是嫌棄我象個廢物一樣病倒在床,沒法幹活,她不得已還要照看我,很吃虧。

罵歸罵,她卻沒有對我動手。

因為沒法動手,她才更加氣憤,整日裡罵個不停。

身下那個傷口漸漸痊癒,但因為我碰了涼水,又發了好幾天燒。

照顧我的是村東偷偷給我吃雞蛋的老婆婆。我昏倒那天,她正好路過,在她的威逼下,我的養父母不得已同意我在家裡養病。

可憐她每天挪著小腳,提著竹籃,從村子東邊顫巍巍地走來,就為了餵我吃點棒子粥,喝黑乎乎的草藥。

“苦命的娃啊。”她看著我,臉上帶著我不能承受的悲哀和憐憫。

我一聽,眼眶就紅了,淚水不住線地往下掉。

別人稱呼我,來來去去都是賤種、臭小子、賠錢貨、小王八蛋,只有這個善良的老婆婆,會說我是苦命的娃,因為她這麼說,我才忽然意識到,我其實只有十歲。

十歲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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