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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如果生在富人家,恐怕還會窩在奶媽懷裡吃奶吧?
就算生在父母雙全的貧家,也會得到關愛吧?
燒退後沒幾日,我能下床,能慢吞吞地,做一點家裡的事情。
老婆婆在與養母大吵一架後,也不好上門來了。我只能靠自己。
我跟往常一樣幹活,跟往常一樣吃很少的東西,跟往常一樣,每日在養母的打打謾罵中度過。
只是我開始小心地避開養父,儘量不與他碰面,絕不跟他單獨呆在一塊。
不是不想將那天晚上的事告訴別人,只是,不知道對誰說。
養父對我做的那件事,與他跟養母在屋裡乾的那件事大同小異,想必在養母心裡,養父只能跟她,如果知道也可以跟我,我的日子會更難過。
對老婆婆說嗎?我已經夠貧賤不堪,又何必再讓人知道更為汙穢的一面呢?
何況,她就算知道了,又能夠怎樣?
我總不能指望一個老人家來保護自己。
我有的,只有自己而已。
第 4 章(修文)
八月,幹完活後,我又坐在村後的小山坡上。
傍晚的風習習吹來,漫天彩霞,明豔到讓人目不暇接。
那種雲,叫火燒雲。
樹林裡唧唧喳喳,各種各樣的鳥盤旋著,呼嘯著歸巢。
我閉上眼睛,傾聽著風吹過身體的嗚咽聲,自從那天晚上以後,我總覺得養父在我身體裡鑿開了一個洞,風可以很輕易地吹過。
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從遠處傳來,吹著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動聽的旋律。
那笛聲一下子抓住了我全部的注意,我側耳傾聽,笛聲輕飄飄地融匯入晚風,如歌如訴。
我聽了一遍,已經能記住那個旋律,然後,我摘下一片嫩葉,放出唇齒之間,用另一個旋律來迎合它。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那笛聲彷彿是我相識多年的老友,毫不費力地,我就找到了跟它無比契合,幾乎天衣無縫的合調。
那個調子,彷彿在我心裡蘊藏了許久,此刻從唇邊吹出,自然而然。
遠處的笛聲,聽到我吹葉子的聲音,似乎停滯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我的意圖,欣欣然地重複那個調子。
一笛一葉,唱和了許多遍,直到那天的晚霞黯淡下去,直到樹林中,再也聽不到鳥兒歸巢的聲音。
不知何時,我取出唇齒間的葉子,已經開裂枯萎。我的嘴唇,應用力過度而顫抖不停。
臉上一片溼意,我竟然流了滿腮的眼淚。
可我心裡,卻是無窮的歡喜,原來,在這天地之間,我並不孤單。
有一個人,不知是誰,在那看不見的某處,聽懂了我的調子,願意和我唱和。
重要的是,那個人,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一連五天,每日我早早地幹完活,帶上一個幹饃饃,來到那個小山坡上,等那把笛聲。
我在等吹奏笛子的那個人。我等了五天,那個人都沒有來。
到了第六天,又是一個火燒雲的傍晚,仍然等不到。
我心灰意冷,呆呆地坐了半天,月升中天,慢慢啃完那個幹饃饃,站起來,拍拍屁股,準備回去。
就在這時,我再次聽到那個熟悉的笛聲,演繹一曲全新的調子。
我激動得全身發抖,忙不迭地摘下一片樹葉,卻連摘了四五下,才算摘到。來不及檢查那片葉子厚薄如何,我急忙塞進唇邊,開始唱和。葉聲嗚咽嘶啞,吹了出來,才嚇了我自己一跳。
此時,遠處的笛聲,已經吹到曲末。
我站在那裡,手上拿著那片過老過厚的葉子,懊喪得想以頭搶地。我竟然,竟然只顧著摘葉子,忘記了那調子的前半部分。
遠處的笛聲,見無人唱和,吹了一遍,就停下來了。
萬籟俱寂,我卻聽見自己哭泣的聲音。
我明明守在這裡寸步不移,卻為什麼,還是會錯過?
錯過了,要怎麼樣,才能夠重來?
我哭了許久,哆哆嗦嗦地,藉著月光,重新摘了一片新鮮的葉子。
沒有人唱和,我就吹一個曲子,給自己聽吧。
一開始很難聽,因為我一邊忍著哭泣的慾望,一邊吹奏。後來就漸漸地流暢,一個從沒聽過的旋律,如泉水一樣,潺潺地從我心底流淌出來。
我想到過去十年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事情,想到春天裡到處盛開的亮堂堂黃色小花、夏天草地上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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