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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緩緩道:“她從不曾對這凡塵中任何人施捨情意,因此得以恣意快樂,從未知曉分毫痛苦。”
沈酌沒吭聲,靜靜佇立在陵園的風中。
“你看上去很像她,孩子。”那人轉過身,因為衰老和病痛而略顯蹣跚,拍了拍沈酌的肩,“祝福你,希望你也能擁有如此的明智。”
淡青天幕下,海面吹來微涼的風,房間的窗簾輕微拂動。
沈酌無聲地呼了口氣,從立地鏡前轉過身。
他打好領帶穿上外套,出了門。
走廊上每一扇門都緊閉著,整個酒店籠罩在安靜中,被派來接他的快艇還沒有到。淡薄天光像一層輕灰的紗,將木板地面切割出曖昧光影,沈酌在路過隔壁房門時無聲地停下了腳步。
那扇門緊閉著,沒有一絲縫隙。
遠方傳來朦朧的潮汐,這世上所有聲色都化作了渺遠的背景,只有心臟在胸腔撞擊砰砰,越來越響。
他鬼使神差地轉過身,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指關節懸在半空,離門板近在咫尺。
只要輕輕敲下去。
浮塵在空氣中靜靜懸浮,時間彷彿化作了粘稠厚重的流體,在指端凝結成堅冰,窒息般的鈍痛再次一寸寸爬上咽喉。
不知過了多久,沈酌緩緩地垂下了手。
在這異國他鄉一家普通酒店,在這人生中風平浪靜又毫不出奇的清晨,他終於清晰刻骨地意識到這件事,如醍醐灌頂、綸音徹耳,連靈魂都在劇震中泛出顫慄——
原來我此生並未擁有母親那般的明智。
不遠處樓梯傳來腳步聲,很快來到身後,是被派來接他的總署監察員,兩個進化者恭敬欠身:
“shen監察,快艇在碼頭等您。”
“……”
那位傳說中美貌絕倫又冰冷沉默的大監察官站在光影中,彷彿已然凝定良久,才轉身走向酒店樓梯。
兩位監察員都忍不住偷覷他的神情,卻見他面容蒼冷,平淡道:“走吧。”
身後房內,一門之隔,白晟面朝門板站著,右手緊緊握著門把。
每寸神經乃至全部意志都叫囂著要衝出去,他只能用盡全身力量才能死死壓住那衝動,以至於指關節都用力到變色。
直到門外熟悉的腳步漸漸遠去,消失在了走廊遠處。
“……”
白晟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鬆開手,彷彿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整個人陷入一片巨大的空茫中,許久才慢慢向後退了幾步,坐在床邊。
他把臉深深埋進掌心,雙手十指用力插進前額的頭髮裡,嘶啞地呼了口灼痛的氣。
·
——嘭!
房門裡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砸爛了。
酒店走廊上,秘書腳步頓了一下,用眼神詢問值班守衛,後者無奈地做了個“shen監察”的口型。
“……”秘書明白了,心驚肉跳略退兩步,不想在這時上去觸奧丁之狼的黴頭。
總統套房裡,手機在地上四分五裂,尼爾森站在辦公桌後,青筋暴起的雙手死死撐在桌沿。
他深深埋下頭用力呼吸,陰影中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足足十分鐘後那狂暴的憤怒才終於被勉強壓平,尼爾森抬起頭,眼底還殘留著尚未消退的血絲。
叩叩。
秘書謹慎地敲了敲門,輕聲道:“總署長,中午要會見圓桌會‘主教’布里斯·託恩教授,專車已經在酒店外等候了。”
“知道了。”尼爾森沙啞道。
兩側景物從防彈車窗外迅速後掠,車內隨行人員一聲不敢吭,尼爾森面沉如水地靠在後座上,腦子裡一遍遍反覆迴響那句話——
“白先生已經教訓過他了,還挺狠的。”
他其實不該去會見那個什麼圓桌會主教的,甚至連今晚的所謂頒獎典禮都不重要。他現在唯一應該做的是立刻陪同沈酌飛往聖卡特堡,不管用什麼辦法,軟的也好硬的也罷,把那個美人牢牢握在掌心,決不允許任何s級妄圖來奪。
但那個姓白的狼崽在島上。
全球媒體匯聚一堂,卡梅倫也將代表安理會參加典禮,時間與地點都太不對了。
尼爾森閉上眼睛,心裡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上次“白日夢”事件得到沈酌的最佳時機。而在事件過去後的那段時間裡,他自己的狀態也太不對了,無暇顧及萬里之外的申海,這才給了那個白晟趁虛而入的機會。
內臟似乎隨著車輛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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