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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司藥?”嶼箏一臉詫異,分明是靈兒邀她前來,為何出現在此處的會是鬱司藥!

然而鬱司藥只是款款行過來,拂禮道:“箏常在……”

嶼箏看了芷宛一眼,芷宛知趣地離開了清桂苑。

“鬱司藥不必如此,說起來,鬱司藥是嶼箏的救命恩人,該受嶼箏一拜……”說著嶼箏便要拂禮,卻被鬱司藥攔下。

驚詫地看向鬱司藥,卻聽得她說道:“不過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才會成了那樣,若說是救命恩人,倒真有些言過其實。既然是小主,那奴婢便要遵了宮裡的規矩,也請小主順了規矩吧……”

嶼箏聽她這般說,也不再多禮,只疑惑道:“鬱司藥怎會在清桂苑中?”

但見鬱司藥淡淡一笑,看向嶼箏,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來向箏常在討一樣東西……”

“向我討一樣東西?”嶼箏有些訝異。

鬱司藥逼近她,攤開手掌,面上還帶著那冷冰冰的笑意:“箏常在從藥箋閣拿走的方子,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

“什麼方子?”嶼箏做出一副迷惑的模樣,但她很清楚,鬱司藥所說的,必定是藏在藥箋閣暗閣內的那些藥方,如果當真如鬱司藥所說,藥方不見了,那麼十有*是顏冰哥哥已經拿到了手。

鬱司藥聽聞此言,便悻悻收回手掌道:“方才本是要去箏常在的邀月軒,卻不料看到箏常在往清桂苑行來。奴婢心急便跟了過來,本還想著箏常在為何會來這偏僻之處,可方才奴婢才憶起,這處清桂苑是拓跋王子最喜歡的地方……”

說著鬱司藥往前探身低語道:“箏常在不會是在此處密會拓跋王子吧……若是這事被皇上知道了,箏常在又該如何自處?”

本以為嶼箏多少也該有些懼怕之色,不料她卻莞爾一笑道:“這清桂苑是宮裡的地界,皇上來得,眾嬪妃也來得,怎得鬱司藥偏偏說的好像只屬於拓跋王子一人?”

鬱司藥被嶼箏問個語塞,此時她才恍然察覺到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在司藥處時逆來順受的模樣,她的眼神灼然,彷彿因為什麼而變得堅定無畏……

想到這兒,鬱司藥語氣一軟,又道:“奴婢看得出,箏常在與拓跋王子有交情,可是奴婢奉勸箏常在一句,那藥箋閣中的方子定然無關於拓跋王子的病症,如若掌握在手中,必定會惹上殺身之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嶼箏不知你所說與拓跋王子有交情是指為何?更不知鬱司藥所說的方子……”嶼箏嫣然含笑,不動聲色地看著鬱司藥,任憑她神色礪刃也好,溫言相勸也好,她便是一口咬定不知那所謂的藥方。

不便與鬱司藥糾纏,嶼箏只盈盈一笑道:“若是沒什麼事,恕我先行一步……”

說罷,便款款轉身,意欲朝著清桂苑外行去。瞧這情形,只怕靈兒即便是來了,也瞧出些許動靜,不便露面,與其在這裡和鬱司藥白白耗了時間,不如早些回邀月軒去,她得想個法子,見顏冰哥哥一面……

誰料還未行出兩步,身後的鬱司藥忽而抬高了聲音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江太醫是怎麼死的?”

嶼箏猛地停下了腳步,緩緩轉身,神情冷肅地看向鬱司藥道:“這是何意?”

鬱司藥理了理鬢髮,走上前來,雙眼清冷如同冬日裡薄冰覆蓋的湖面:“白府嫡女,亦是江元冬江太醫唯一的孫女,難道就不想知道,當年的江府是如何敗落的?”

嶼箏神情一冷,淡淡說道:“看來鬱司藥已經將我探查的透徹……既然如此,那便也該知道,我自幼養在江南允光。白府也好,江府也罷,與我到底是生疏的……”

鬱司藥輕笑著搖搖頭:“僅僅一句話,奴婢就能相信箏常在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嗎?即便如此,可江太醫怎麼說也是你的至親之人,難道你真的不好奇,當年發生了什麼?”

“鬱司藥何必在此故弄玄虛,你若肯說,一早便說了,何必在此吊足了我的胃口?”嶼箏毫不示弱的回應。

卻見鬱司藥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悲痛之色,低聲道:“並非奴婢故弄玄虛,只怕此事若是說出來,箏常在也未必肯信,更何況,這是忤逆的大罪……”

“罷了……”嶼箏側身,做出意欲離去的模樣:“既是忤逆的大罪,不說也罷,鬱司藥若是因為我而有性命之憂,豈不讓我歉疚……”

“箏常在留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一貫脾氣火爆的鬱司藥,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低聲諾諾說道:“江太醫的死與當年先帝的薨逝有所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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