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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倒在拓跋闌眼前:“啟稟大汗!王爺率軍歸城,有要事相稟!”

“勤政殿!”拓跋闌厲聲道,便大步朝著勤政殿行去。

殿中,拓跋雄一身風塵,不安地來回徘徊。身上的大氅在迅疾如風的步伐中飄動著。

“王爺!”莫那婁一聲輕呼讓沉思的拓跋雄回過神來,見大汗行入殿中,拓跋雄微一握拳便迎了上去。

“你都知道了?”拓跋闌開口便道。

拓跋雄遣退左右,這才神情冷鷙地應道:“收到宇文百里的密報,我便急忙率軍歸城!不知大汗眼下有何打算?”

拓跋闌示意他落座,而自己則看向桌上的沙盤道:“如今中原敵軍已入滄瀾,楚珩沐只怕正待我冒然派兵出援,如此一來,他便可揮軍北上直攻漠城。如此一來,且不說宇文百里能不能守住滄瀾,只怕連漠城都會成了楚珩沐的囊中之物!”說著拓跋闌重重擊打了一下桌面:“到底是誰,竟如此大膽,率兵從寂沙口攻入……看來此人定是十分熟悉雲胡的地勢,若不除去,必是大患!”

說到這兒,拓跋闌卻聽到從兄長的口中溢位一聲冷嗤,他帶著幾分疑‘惑’看向兄長,卻聽得拓跋雄冷笑道:“宇文百里來報,此人驍勇善戰、神秘莫測,可依我來看,並非如此,此人大汗倒也是再熟悉不過!”

“哦?”拓跋闌循聲看去,便待兄長給他一個解釋。

只見拓跋雄用手指輕擊著桌面,語調冷寒:“大汗可還記得棃麻一役中救了宸妃的那一老一少?”

“記得……”拓跋闌的神‘色’漸顯沉鬱,從宸妃被二人救回之後,拓跋雄似乎就格外注意那兩人,儘管安‘插’了眼線在二人周圍,卻也沒有瞧出任何破綻來:“怎麼?難道你又要說,這一切是嶼箏所為?”

拓跋雄冷然一笑:“我知道會是這樣,你總是周護著她的。且不說到底與她有無半分關聯。有件事我大可告訴大汗,那一老一少離城之後,我便命宇文百里在墜星谷附近,他們的住所之處徹查安守。大汗可知,查出了什麼?”

“不必這般賣關子,儘管直言!”拓跋闌知道,即便拓跋雄再厭惡嶼箏,眼下這樣的非常之期,他也絕不可能僅僅為了詆譭嶼箏而這樣做。就算此事與嶼箏無半點干係,他卻也知道,那二人已是脫不了嫌疑。

“信鴿!”拓跋雄見到大汗認真的神情,便沉聲道:“一個普普通通以狩獵為生的雲胡百姓,為何會豢養數只信鴿以供驅使?非但如此,二人離開漠城王都後,並未回到墜星谷。不!或者說,他們原本打算回墜星谷,帶走些物什,卻發現宇文百里早早便等在了那裡。所以他們怕了,繼而逃離。可是他們也清楚地知道,一旦回到漠城,便是自投羅網。所以……”拓跋雄看向大汗:“他們往寂沙口去了!”

見拓跋闌臉上漸顯驚詫之‘色’,拓跋雄接著說道:“暗探來報,寂沙口一帶的確有過異常,但凡雲胡的百姓,沒有誰願意到那裡去送死!如今大汗也該明白,出現在滄瀾一帶,那如同天降的敵軍,到底是被誰引來的麼?”

拓跋闌擱在桌上的指骨緩緩緊握,因得氣怒而被捏得咯咯作響。

“眼下大汗只要問問宸妃,想必便可知道,那神秘莫測的敵將到底是何人!不過眼下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絕非是方箜銘。即便方箜銘的屍首不曾找到,但,是我親手殺了他!大汗該不會懷疑我的身手吧!”拓跋雄語氣愈發急促:“大汗是如何待她,而她又是如何回報你?這個背棄通敵的‘女’人,大汗到底要留到何時?!”

“夠了!”拓跋闌厲喝一聲,重重捶擊著桌面:“我自有定奪,此事無需你‘插’手!”拓跋闌強行抑制自己心頭的怒氣,亦將語氣緩和了些許:“既然你已歸城,便做好佈防,以免楚珩沐下令攻打漠城。至於滄瀾......‘交’予我便是!”

聽到拓跋闌這般說,拓跋雄的臉上不免出現一絲驚詫:“你說什麼?!‘交’予你?難不成,你要親自出徵?”

拓跋闌沒有立刻回應,只是望著眼前的沙盤,手指在寂沙口一帶輕輕滑動:“滄瀾之重,無需我多言。若率軍回援,不出我所料,此人必會率兵撤回寂沙口。既然他對其中地形如此熟悉,又怎會放著如此有力的條件拒之不用?我們的人不敢輕易入寂沙口,便只能被敵軍拖著,耗盡‘精’力。如此一來,佔領滄瀾對他而言豈不是易如反掌?我倒是要去會會此人。放眼整個雲胡,除了我,還有誰會更熟悉寂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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