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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她一向與我只是契約關係——我們甚至也不是朋友。”
“契約?以靖姑娘的為人,豈是一紙契約能綁得住的?若不是聽雪樓中確有她為之割捨不下的東西,她會一直在這兒盡心竭力嗎?”風砂一句句反問,口氣不容置疑,“蕭公子,我雖然不明白究竟是什麼顧慮,讓你們變成如今這種局面,但我可以肯定地說一句,你們本是這世上唯一配得起對方的人。”
“是麼?人人都這麼說。”蕭憶情嘆息了一聲,“說得多了,差點連我自己都相信了……”
風砂不理會他說什麼,心中有一股力量支援著,讓她一口氣說了下去:“近日來公子彷彿有些自暴自棄,如此一來,靖姑娘對公子的成見會越積越深……終至無可挽回。所以,我勸公子一句,去找靖姑娘好好談一談,也許會明白彼此真正的想法。”
蕭憶情沒有說話。目光遊移而煩亂,但他顯然並沒有反感或惡意。
關於這個話題,他從不曾與任何人談起過——他本來認為這是他永遠的隱痛和禁忌。如今忽然被一個陌生的少女大膽而直率地觸及,不知怎的,他心裡竟沒有怒意與殺氣,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恨我的……當年我下令追殺雷楚雲時我就發覺了。這次我告訴她我殺了李珉,她雖沒有說什麼,但她眼睛裡面有恨意。”蕭憶情自語般喃喃道,臉色有些蒼白,眼神恍惚得彷彿看到了遙遠的過去,“她沒信任過我,從來不曾……她愛的是另一個人,那個人才是無可取代的。”
風砂並不知他們之間的隱情,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訥訥道:“是、是麼?也許是有另外一個……不過那也沒什麼啊。每個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愛過一個人的。”
“是麼?”蕭憶情笑了笑,放下酒杯,靜靜望著她:“而我卻是。”
這一次,他笑的時候冷漠的目光中竟有了神采,不似平日的孤高。
那是一種苦澀、自憐、傲氣的混合。
風砂一時又不知說什麼才好。
她又一次發覺,這個不可一世的蕭公子實在是很可憐。
只是一剎間的軟弱,蕭憶情的眼中迅速又恢復了平日的高傲與淡漠。他無聲地旋轉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淺碧色的美酒,停頓了許久,等空氣中的壓力積累到風砂開始坐立不安時,他才淡淡地開口,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風砂點頭苦笑——她這才承認,要開導這個深不可測的人,她實在是太不量力。
“很天真的說法……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蕭憶情的目光又一次流露出溫暖之色,有些落寞的輕笑,轉過頭去,“知道麼?無論誰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都需要很大的勇氣。你真是個傻大膽的丫頭,不知道阿靖怎麼會喜歡你。”
他頓了一下,又問:“你明天就走?那麼你不想再見小高了?”
風砂點頭,驀地抬頭直視他,眼裡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哀,一字字道:“你主宰了他的命運,我沒有辦法——既然已不可能一起離開這兒,我就要做到永遠不拖累他。”
蕭憶情看了她很久,突然笑了笑:“好,既然你想走,便可以走了——不過,既然承蒙你的好心,今日對我說了如上這一番話,那麼為了表示感謝,在你走時我會派人送你一程。”
“多謝。”風砂斂襟行了禮,默默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拍拍手,夕舞重新從門外走入,馴服地倚在他腳邊。
蕭憶情似乎還在出神,突然笑了笑:“你知道我會送她去哪兒?”
不等夕舞回答,他自語:“我會把她送到小高身邊去。”
“可高壇主不是出去執行任務了?”夕舞吃了一驚,不解地問。
“他是已經出發去殲滅神水宮了。”蕭憶情點頭,微笑,“我一向只讓最合適的人去做最合適的事——為葉姑娘的師兄復仇,想來小高會盡心竭力。我現今把風砂也送到那邊去,任務一完成,我便給小高自由,讓他帶風砂走……”
“她大概不曾想到,今晚這一席話,換了她一生的幸福。”沒有看美人詫異的神色,聽雪樓的主人只是嘆息,唇邊有難得一見的溫和笑容,讓他蒼白的臉色都有了某種光彩,“知道麼?我要讓阿靖高興一下……她如果看到小高和葉姑娘一起回來,然後一起並肩走出樓去攜手天涯,她一定很高興——我很少做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也很少有事情能讓她高興起來。”
聽雪樓主的眼中,居然有某種的光芒,彷彿那一剎那有什麼急流、在他平日如同冰原般的心中呼嘯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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