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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一清響猶如歸巢的小鳥,高興地撲了上去,重重砸在柳亦文身上。
男人被一撲,頓時痛得彈了起來,大叫道:“笨蛋,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啊,真是對不起!”一清響挺直了上半身,仍舊坐在柳亦文的腰間。她摸摸柳亦文左邊的胳膊,發覺包紮好的地方,重新滲出溼漉漉的液體,頓時眉頭一皺。
柳亦文苦笑著說道:“和斥候打了一架,傷口又崩裂了,回來的時候我又不敢坐車,生怕被人發覺,只好一路上走了過來,淋了雨,似乎發炎了。”
一清響猶如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一樣,不住搖頭嘆道:“你啊你,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現在是春天,萬物滋生,受傷之後,也是最容易發炎腐爛的時候。”
一清響重新拿來了醫藥箱,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包紮起來就順利多了。一清響剪開已經結痂的紗布,小心翼翼地撕下來,用酒精和剪刀祛除腐肉,再塗上消炎藥和雲南白藥。沒有麻醉藥,繞是柳亦文意志堅強,額頭上也滲出絲絲冷汗,他的右手一直牢牢抓住真皮沙發,因為用力過猛,硬生生地在上面抓出一個大洞來。
“可以了!”業餘護士處理完傷口,對傷者說道:“這幾天你最好不要活動,等傷口好了再說吧。萬一重新崩裂了,怕下次可得截肢了。”
柳亦文畏懼地縮縮腦袋,苦笑一下,一清響便把他推入了浴室,好好清潔一下,一整天下來,渾身上下都佈滿了汗臭、泥水和血腥味。乘男人洗澡的時候,一清響順便煮了一點粥,但是沒有多餘的佐料,最後煎了幾個雞蛋。這時候柳亦文出來,難得他訥訥地問道:“對了,一清響啊,有沒有,稍微大一點的男人衣服?”
一清響回頭看看柳亦文,渾身就裹在一塊浴巾裡面,就白了他一眼說道:“沒有,你當我什麼啊,一個女孩兒家,怎麼可能有男人的衣服?若是你不介意,不妨穿我的吧,不過就是太小了。所以呢,現在你乖乖地給我到床上去,裹上被單,當心感冒。我把你衣服洗一下,馬上就烘乾。”
柳亦文乖乖地縮到床上去,一清響就把早飯送了過去,然後又客串了一回洗衣婦。等一切事情搞定,柳亦文重新容光煥發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也累得夠嗆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幾乎不想起來。
“對了,秦嵩放在雷峰塔上的東西,我搞到手了,但是一直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柳亦文隨手把摺扇開啟,正反兩面,都寫著如許文字。秦嵩寫得一手好宋體,更擅長一手草書,正面乃是端端正正的字,反面則是如天書一樣胡畫的筆畫,柳亦文看了一眼便頭暈,交罷一清響。她瞅了一眼,臉上顯出了沉靜的思考神情。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一清響念出一段《滿江紅》的詩句,頓了頓問柳亦文道:“你說說看,在這句詩詞裡面,有哪些地方不妥?”
柳亦文笑道:“不必小看我,好歹我也是中文系本科生出來的。”吹噓完畢,柳亦文眉頭微蹙,說道:“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句的對仗極為不工整,靖康乃是年號,應該對個地名或者人名才妥當,用上‘臣子’二字,欠工整。”
“若是叫你來填詞呢?”一清響問道。
柳亦文想了想,指頭嗒嗒敲著茶几,說道:“若是講妥當,應當以‘汴京’為佳。你說,如何?”
一清響搖搖頭,說道:“我卻覺得,‘臣子’二字並不缺工整,那個‘靖康’,才是修改的痕跡明顯,似乎是把原詞硬生生改掉。”
“你的意思?”柳亦文迷惑不解的盯著她。
“比如‘君父’呢?”她慢慢吟出來,“君父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柳亦文聽了不禁搖頭,幾乎是用嘲諷的口氣說道:“大謬,大謬!古時雖有習慣稱呼州縣長官為父母官,但是並沒有習慣把皇帝叫做‘君父’,何況,當時趙構才是皇帝。並非徽欽二帝。”
“假如,岳飛另有所指呢?”
柳亦文正要反駁,並且狠狠嘲笑一通可憐的一清響,猛然之間省悟過來,吃吃地說道:“你的意思,難道……秦嵩先生髮現的秘密就是岳飛有皇子的身份!”
一清響那麼輕易地點頭,柳亦文頓時大為後悔。他既然是文化記者,當然知道在文化界內,秦嵩向來來狂言妄語出名,想不到一清響也繼承了他的風格。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了,僅僅憑几句詩詞就妄下結論,公佈結果,恐怕成為的是學界的一大笑柄。再說,《滿江紅》本身的真實性還找到懷疑,有人就認為它是明人偽造。想到這裡,柳亦文搖搖頭說道:“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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