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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那日在她把她叫過來說起繡琴的罪狀時,她甚至不在乎後果,而脫口只問繡琴得沒得手。
她一個下人,怎麼會第一時間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危機,而是與自己並沒有切身利益的別人呢?
繡琴得不得手,對她有什麼影響?
如果得手了,韓稷便不能跟沈雁成親了,這的確符合她的期願,可是,作為一個下人,就是再對主子忠心,這樣的反應,也著實有些過了。
就是諸如這樣的時候的一些反應,總是使人有種自己的情緒也在被她牽著走的感覺。
鄂氏越來越討厭這種感覺,也越來越討厭她。
她說道:“你年紀也大了,這房裡的事你也擔負不過來了,繡琴如今也不在,想來你近來心裡也是不好過的,不如你就搬去田莊上養老罷。我買兩個小丫頭侍侯你,缺什麼你讓人回來與我說便是。”
她雖然常有婦人之仁,但有繡琴闖的禍在前,她卻是再也沒辦法容忍身邊還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下人就是下人,你越是縱她,她越是有膽子給你闖禍。
“太太這是要趕老奴走?”寧嬤嬤驀地抬起頭,眼裡有微亮,但看不出含意。
鄂氏淡淡道:“你也快六十了,侍侯了我這麼多年,我總不能一日福也不讓你享享。去了田莊,你就過你自己的日子去罷。”說罷又垂下頭,看著地上的她:“也別怪我薄情,雖是走了,但你百年之後的後事我還是會替你料理好的。”
寧嬤嬤怔在地下有老半天沒動。
她雖是時刻都準備著從這府裡出去,可是她不放奴籍,她怎麼走?魏國公府權勢傾天,如果要捉拿一個身無民籍的逃走的下人,可謂易如反掌!而如果她放了良籍成了庶民,那麼進入到茫茫人海,便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她了。
她留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也不過是為了能討回那張贖身紙而已。
可是眼下鄂氏雖是放她,雖並沒答應放藉,不放藉又將她調出府內,對她來說形勢只有更壞!
“太太,奴婢侍侯了太太一輩子,不願意去田莊,求太太留下老奴!”
她朝地上磕頭,磕得比先前還急還重。
鄂氏皺了眉,“去田莊有什麼不好?你年紀大了,也難免三病兩痛,一則我身邊不能缺人,二則我也不想落個苛待乳母的名聲,你強要留下來,又能做什麼?”
“就算奴婢年老不中用當不了總管之職,卻還可以替太太管管內務!太太打從生下來起,房裡的事就是奴婢負責的,若是離了太太,老奴還不如去死!”
她說著,哭起來。
見狀,鄂氏又浮出些不忍。
畢竟三四十年的情份了。
如今繡琴已死,真把她踢去田莊自生自滅,又確有些不近人情。再者,她還知道韓稷的身世秘密,倘若真放她出去了,回頭捅了什麼簍子出來反是大禍。
她對著手上一隻鐲子沉吟半日,說道:“起來吧。”
寧嬤嬤淚眼望著她未動。
她蹙眉道:“田莊可以不去,往後你便管著二門下迎客的事,仍享管事嬤嬤的月例。別的事情你什麼也不要再管,回頭你把手上的鑰匙帳薄什麼的全部跟碧落作個交接,以後無客上門,以及沒我的傳喚,不要到正房來。”
碧落是她的陪嫁丫鬟,如今已許了府裡別院的管事成了管事娘子。調她過正房來替代寧嬤嬤順理成章。
寧嬤嬤咬唇點頭:“奴婢遵命。”
鄂氏看著她佝僂著身子從地上爬起的模樣,心下也有些抽疼。
小時候她把不敢在母親面前發洩的情緒全部都發洩在寧嬤嬤身上,她雖是個下人,但在孃家人都不在跟前的情況下,她跟她的孃家人又有何異?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就不能一直那麼謹守著本分下去——也許她是真的老了,老糊塗了。
“太太。”
寧嬤嬤才走,蘭馨便拎了一盅湯走進來,笑著到了跟前道:“國公爺讓人去宮裡請了盅藥膳來給您,對您的頭昏症甚有好處。”
鄂氏猛地聽到這話,往那已經開啟的藥膳望去,眼淚忽一下又轉紅了。
她扭過頭去,翻身向裡躺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眼淚浸溼了整個枕頭,忽而有輕輕的腳步聲在床邊停下,有人挨著床沿坐下來,一隻手又試圖將她掰過來,並以一慣溫和的聲音道:“病了就要吃藥。我知道你不肯聞驢膠的味道,所以特地讓御廚放了些陳皮和紅棗。”
鄂氏沒翻過來,眼淚卻流得更兇,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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