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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又怕什麼?”華鈞成手上剝著花生,一面斜睨她,“女娃兒家嬌貴,嫁妝少了別人看不起。”
沈雁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對他這般視錢財如糞土卻有些無語。
不過想到前世這些錢最後也還是落入了皇帝口袋,也就不糾結了,給自己的兒女總好過白送給別人。
閒聊了幾句,眼看見四面座椅上人已漸漸齊了,戲臺上響起了開場鑼鼓,沈雁道:“我下去洗個手。”
南面的蟾桂閣,韓稷與魏國公夫人鄂氏也正好走進來坐下。
韓稷讓了戲本子給鄂氏點戲,便走出門來站在樓梯口,環顧了一下四處,跟辛乙道:“我方才見著威遠伯府與兵部侍郎林府的人在,當中還有女侍,想必來的是女眷。你讓人把夫人在此聽戲的訊息散出去。然後——”他伸出食指勾了勾鼻樑,“再透點風去到永和宮。”
辛乙溫潤地笑道:“是。”
沈雁這裡跨出門檻,才過了拐角,便發現前方側對著這邊站著的兩個人,再一看略覺有些眼熟,身著石灰色雲錦織袍那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再一細看,頓時不由頭皮發麻氣血上湧——韓稷?!
她眯了眼迅速退後,再仔細看了看,果然是他!
真是陰魂不散,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得見這個冤孽!
一看到這個人這張臉,她被華氏揍過的後背似乎又隱隱作疼起來。
她略想了想。退回到包廂裡。
“怎麼又回來了?”華鈞成問。
沈雁坐到舅舅身旁,問道:“舅舅可認識魏國公府的大公子韓稷?”
華鈞成聽到魏國公府幾個字,一雙濃眉立即皺起來:“你是說現任魏國公韓天佑?”
“我說的是魏國公的兒子。”沈雁指出重點。然後目光緊盯著他:“莫非舅舅跟他們家有交情?”
華鈞成面色沉凝下來。片刻後道:“韓天佑不是什麼好人,我跟他們家不往來。”
沈雁一聽這話卻是又愕住了。誠然韓稷陰險卑鄙是個十足的小人,但魏國公征戰在外於國有功,往年在京的時候也奉公守法,聽說家裡連妾侍也沒有,可見人品有一般。而她兩世裡也沒聽說他作過什麼惡,怎麼到華鈞成這裡就成了不是好人?
“為什麼?”她問。
華鈞成袖起手。含糊地道:“沒什麼。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沒什麼才叫有鬼!
但這個不是眼下該研究的重點,如何把跟姓韓的那筆帳算清楚才是重點。
既然華鈞成也不齒韓家的人。那真是太好了!
她招手吩咐了跟隨來的胭脂青黛幾句,而後從另一邊樓梯下樓洗了手。
回來後戲臺上便當當鏘鏘地敲起鑼鼓來,
隨著聲梆子響,便有嫋嫋娜娜的楊貴妃走上來了。
沒片刻胭脂便走過來。附在她耳畔輕聲地道:“韓公子隨魏國公夫人在南邊的蟾桂閣,也在社裡聽戲的威遠伯世子夫人與兵部侍郎林夫人聽到魏國公夫人在,於是也結伴去了蟾桂閣拜見,魏國公夫人留下二位夫人一同吃茶,看模樣是要等到散場一起走的了。”
來這裡看戲的多是官宦,大家為避麻煩一般都不會刻意暴露行蹤,魏國公夫人出行身邊理應會有人打點,為什麼又會引來別的官眷?沈雁原本只是為打聽韓稷此來隨同的夥伴,以圖伺機下手。聽聞這話卻是百思不解,只好問道:“那韓稷呢?”
胭脂道:“韓公子因著夫人們在,略坐坐就出了來。這會兒應是在後院廊下吃茶。”
既然不在,倒不妨過去瞧瞧端倪。
沈雁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
說著到了蟾桂閣外頭,包廂的門開著尺來寬的縫,方便招呼丫鬟進來侍候。
沈雁裝作路過的樣子緩緩行著,見著裡頭有位三十來歲。頭上插著兩朵眼熟的絹花的貴婦人正是胭脂說到的魏國公夫人的打扮,不由停了步。
這絹花跟華鈞成送給她的毫無二致。正是永泰宮裡賜下來的,這絹花層層疊疊做功極為精緻,戴在別人頭上興許只是增色,但在魏國公夫人頭上顯然意義就不同了,沈雁是死也不會忘記前世韓稷是相助了楚王的!
眼下包括沈家在內的許多文臣們都對這絹花誨莫如深,魏國公夫人身為勳貴當然有理由給淑妃這份面子,但這個時候韓稷應該沒跟楚王勾結上,那麼魏國公夫人何必急著把花戴上頭?
她再往裡頭看了兩眼,只見這位國公夫人姣美溫柔,眉間帶著一絲將門虎女的豪爽氣,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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