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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情地徹底打破了。“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大家都藉著改革的東風拼命地從一窮二白的泥潭中迅速爬了出來。
而我家這時卻偏偏陷入了更大的貧窮了。父親體弱,思想頑固迂腐不說,家庭還地處深山溝裡,交通極其不便,資源出產又匱乏,就連我讀書的那點花銷也成了當時家裡最大的困難。
班上其他同學新學期開始都穿上嶄新的的確卡衣褲,我卻只能穿又硬又厚的老硬布;班上同學都有漂亮的新書包,精美的文具盒,而我手裡唯一的一支禿筆還是父親靠給死人“開路”討要來的;別的孩子上街趕場可以隨意買花花綠綠令人眼饞的糖果,而那時我就只能在旁邊暗暗吞口水……
最令我刻骨銘心的尷尬一幕再次上演了。下午放學的時候,同學們都唧唧喳喳飛到空曠的大操場上整隊放學。最後全校隊都站好了,老校長才戴著那副老花鏡,手裡拿著份名單慢慢走到臺子上,開始一一大聲地公佈欠費生的名單。當他刺耳地念出“劉品鑫”三個字時,我的大腦裡邊就會嗡地一下漲大了,臉上因為血液快速流淌而熱熱癢癢的,低著頭不敢去看任何人,恨不得能找條地縫躲進去再也不出來。
回到家裡,我衝母親發起狠來,倔強地梗著脖子說:“就是打死我,我也再不到學校裡讀書去了!”父母親沒辦法,默默愁苦地嘆氣,當天就趁著夜色濃郁,別人都在家裡享受溫馨的時候,翻山越嶺外出去借錢。父母揮舞著昏暗的火把漸漸遠去了,那點點的光跳躍著,閃爍著,好像隨時會被巨大的黑暗所吞噬。
獨自留在家中的我,既恐怖又無助,恨得牙齒咬得咯咯響,暗暗發誓一定要扭轉貧窮的命運。我揮起小拳頭重重地打向木板,第二天手都腫起老高老高,幾天都沒有消下來腫。
只有兩小無猜的關銀花到來,常常能帶給我心靈上莫大的慰藉。
“鑫哥,給!”她總是變著花樣送給我一些早就令我豔羨不已的小玩意兒。
“鑫哥,給!”有了好吃的關銀花總是千方百計留下多半來,帶著體溫塞到我的手裡。
“鑫哥,給!” 我家冬天買不起木炭,在溼冷的教室裡捱過了一節課,正凍得手腳麻木、渾身篩糠的時候,關銀花趁課間將一盆紅彤彤的炭火遞到我的手上。我在接過炭火的瞬間,感覺全世界都氣候變暖了。就因為上課時兩個人可以交替著烤火,我在那些最嚴酷的冬天裡,從來沒有因為嚴寒而放棄和絕望過。
六年級最後一個學期開學時,父母借遍了所有的能沾邊的窮親戚和窮熟人,學費還是差六十五塊錢沒有著落,眼看就只能輟學在家了。母親著急,將怨恨的目光望向父親,父親苦皺著眉頭說:“有好幾個熟人和親戚的舊債都沒按期歸還,他們老遠看見我又上門借債,竟‘咣’地一聲關了門不肯見面了。現在還能想什麼辦法呢?”沉重地嘆了口長氣後,他用悲苦的語氣幽幽地說,“手冷莫向燈,人窮莫奔親喲。”
我內心如焚,急得團團轉,卻又根本無計可施。晚上,關銀花約我來到小河灘那蓬繁茂的尺竹林邊,見我一直愁眉不展的樣子,她就將一團細細卷折起來的小票,使勁硬攥進我的手心。她用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深情地凝望著我說:“鑫哥,這僅僅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要灰心,月亮旁邊那團烏雲,早晚總會被風吹散的。”
我清晰地聽清了她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字音都如同來自梵淨的天籟之聲,臉上早就不由自主地淚光閃爍。我指著天上那輪渾濁模糊的月影說:“銀花,我會記你一輩子的情!欠你的,我會用一輩子來慢慢償還。”絲毫沒經過大腦思考,我就在關銀花皓月澄澈的臉龐上,印上了我驚鴻一般的初吻。
關銀花全身一顫,五官因為緊張而變了形,僵立了好一會兒後,她捂著面輕雲似的飄走了。
我慢慢理清了手裡花花綠綠的錢幣,最大面值的是鍊鋼工人拿著鋼條捅爐火的“五元”,最小的竟然是一角面值,總共加起來有七十二塊五,呵呵,不正是表示“去愛我”嗎?
但是殘酷的生活,接著又發生了一件令我一輩子感到恥辱的事情。
因為土地邊界上一棵小梨子樹歸屬權起爭執,剛剛蓋起三層磚屋的周八婆,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居高臨下、指手劃腳地衝著我的母親辱罵。
“你家背萬年時喲,窮得褲兒都沒得底底,不要臉到處借錢,賅錢賅得稀巴爛,男人不帶把兒,全家都靠女人脫褲子找屙痢食……”
最後周八婆口水翻飛,竟嘶聲力竭地將一嘴髒口水潑到我的身上來了:“生個窮得巴地的狗東西,生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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