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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隔,存亡未卜,突然相逢,頗出意外。句中“一”字,表現出這次重逢的戲劇性。
頷聯“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正面描寫重逢。他們的重逢,同司空曙所描寫的“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中的情景顯然不同。互相記憶猶新才可能“疑夢”,而李益和表弟卻已經對面不能相認了。看來,他們是邂逅相遇。詩人抓住“初見”的一瞬間,作了生動的描繪。面對陌生人,詩人客氣地詢問:“貴姓?”,不由暗自驚訝。對一個似未謀面者的身份和來意感到驚訝。
下句“稱名”和“憶舊容”的主語,都是作者。經過初步接談,詩人恍然大悟,面前的“陌生人”原來就是十年前還在一起嬉戲的表弟。詩人一邊激動地稱呼表弟的名字,一邊端祥對方的容貌,努力搜尋記憶中關於表弟的印象。想來,他當時還曾說:你比從前……。
詩人從生活出發,抓住了典型的細節,從“問”到“稱”,從“驚”到“憶”,層次清晰地寫出了由初見不識到接談相認的神情變化,繪聲繪色,細膩傳神。而至親重逢的深摯情誼,也自然地從描述中流露出來,不需外加抒情的筆墨,已經為讀者所領略了。
十年闊別,一朝相遇,該有多少話語要說!頸聯“別來滄海事,語罷暮天鍾”,表現了這傾訴別情的場面。分手以來千頭萬緒的往事,詩人用“滄海事”一語加以概括。這裡化用了滄海桑田的典故,突出了十年間個人、親友、社會的種種變化,同時也透露了作者對社會動亂的無限感慨。
兩人熱烈地交談,從白天到日暮才停下話音。敘談時間長,正表明他們情誼的深長。“暮天鍾”並不是單純作為日暮的標誌而出現的。它表明二人敘談得十分入神,以至顧不上觀望天色的變化,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遠處傳來寺院的鐘聲,才使他們意識到原來已是黃昏。作者在這一聯,避實就虛,擇取了敘舊時間很長這個側面,表現出二人歡聚時的熱烈氣氛和激動心情。
前六句,從久別,到重逢,到敘舊,寫“喜見”,突出了一個“喜”字;七、八句轉入“言別”。作者沒有使用“離別”的字樣,而是想象出一幅表弟登程遠去的畫圖:“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明日”,點出聚散匆匆。“巴陵道”,即通往巴陵郡(今湖南嶽陽)的道路,這裡提示了表弟即將遠行的去向。“秋山又幾重”則是透過重山阻隔的場景,把新的別離,形象地展現在讀者面前。用“秋”形容“山”,於點明時令的同時,又隱蘊著作者傷別的情懷。不是從宋玉開始,就把秋天同悲傷聯絡在一起了麼?“幾重”而冠以“又”字,同首句的“十年離亂”相呼應,使後會難期的惆悵心情,溢於言表。
這首詩不以奇特警俗取勝,而以樸素自然見長。詩中的情景和細節,似曾人人經歷過的,這就使人們讀起來,感覺十分親切。詩用凝鍊的語言,白描的手法,生動的細節,典型的場景,層次分明地再現了社會動亂中人生聚散的獨特一幕,委婉蘊藉地抒發了真摯的至親情誼和深重的動亂之感。
(範之麟)
過五原胡兒飲馬泉
過五原胡兒飲馬泉
李益
綠楊著水草如煙,舊是胡兒飲馬泉。
幾處吹笳明月夜,何人倚劍白雲天。
從來凍合關山路,今日分流漢使前。
莫遣行人照容鬢,恐驚憔悴入新年。
詩題一作《鹽州過胡兒飲馬泉》,又作《鹽州過五原至飲馬泉》。唐代五原縣屬鹽州,今為內蒙古五原。中唐時,這是唐和吐蕃反覆爭奪的邊緣地區。李益曾為幽州節度使劉濟幕府,居邊塞十餘年。這首詩,是抒寫詩人在春天經過收復了的五原時的複雜心情。
首句描寫色彩明麗,景色誘人。但見五原的原野上,楊柳拂水,豐草映目,風光綺麗,春意盎然。可以看出,詩人剛踏上這塊土地,心情是十分喜悅的。第二句詩意突然一跌,翻出另一番景象:曾幾何時,清清的泉流卻成為胡人飲馬的地方,美麗的五原成了一片戰場。“飲馬泉”,原有所指,這裡也可泛指供飲馬的水泉窪地。“舊是”,暗示出五原這片水草豐盛的土地,曾被吐蕃佔據:“舊是”,又有失而復得之意,透露出詩人慶幸收復的欣慰之情。二字撫今追昔,情韻深厚。
次聯是寫夜宿五原的見聞。明月當空,空曠的原野上,隱隱傳來哀婉的胡笳聲。胡笳,古代軍中號角。於是詩人暗思:想必是哪裡發生軍事行動,不知又是哪些壯士正在英勇衛國哩。“倚劍白雲天”化用偽作宋玉《大言賦》“長劍耿耿倚天外”語,讚歎守邊將士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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