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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採用的手法與這首詩是相同的。
從時間佈局看,詩的第一句是寫時間之晚,第三句是寫季節之晚。從第一句紗窗日暮,引出第二句窗內獨處之人;從第三句空庭春晚,引出第四句庭中飄落之花。再從空間佈局看,前兩句是寫屋內,後兩句是寫院中。寫法是由內及外,由近及遠,從屋內的黃昏漸臨寫屋外的春晚花落,從近處的杳無一人寫到遠處的庭空門掩。一位少女置身於這樣淒涼孤寂的環境之中,當然註定要以淚洗面了。更從色彩的點染看,這首詩一開頭就使所寫的景物籠罩在暮色之中,為詩篇塗上了一層暗淡的底色,並在這暗淡的底色上襯映以潔白耀目的滿地梨花,從而烘托出了那樣一個特定的環境氣氛和主人公的傷春情緒,詩篇的色調與情調是一致的。
為了增強畫面效果,深化詩篇意境,詩人還採取了重疊渲染、反覆勾勒的手法。詩中,寫了日落,又寫黃昏,使暮色加倍昏暗;寫了春晚,又寫落花滿地,使春色掃地無餘;寫了金屋無人,又寫庭院空寂,更寫重門深掩,把詩中人無依無伴、與世隔絕的悲慘處境寫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這些都是加重分量的寫法,使為托出宮人的怨情而著意刻畫的那樣一個淒涼寂寞的境界得到最充分的表現。
此外,這首詩在層層烘托詩中人怨情的同時,還以象徵手法點出了美人遲暮之感,從而進一步顯示出詩中人身世的可悲、青春的暗逝。曰“日落”,曰“黃昏”,曰“春欲晚”,曰“梨花滿地”,都是象徵詩中人的命運,作為詩中人的影子來寫的。這使詩篇更深曲委婉,味外有味。
(陳邦炎)
◎民謠神(又鳥)童謠
◎民謠神(又鳥)童謠
生兒不用識文字,鬥(又鳥)走馬勝讀書。
賈家小兒年十三,富貴榮華代不如。
能令金距期勝負,白羅繡衫隨軟輿。
父死長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喪車。
這首民謠寫的是一個被人稱為“神(又鳥)童”的長安小兒賈昌的奇遇,但諷刺的物件則顯然不光是賈昌。他畢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生兒不用識文字,鬥(又鳥)走馬勝讀書”,正如“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一樣,是憤激之詞,也是一種反常的社會心理的寫照。人們要問:誰實為之?孰令致之?區區鬥(又鳥)小技何以竟能贏來蓋世的富貴榮華?“軟輿”,是皇帝乘坐的用人挽著走的車子。“白羅繡衫隨軟輿”一句,此中有人,呼之欲出。原來當今皇帝就愛鬥(又鳥)走馬,所以“神(又鳥)童”也就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唐詩中諷刺皇帝的詩篇不少,或則託言異代,或則詠物寄懷,大都辭旨微婉。象這樣大膽直率,用辛辣的語言嘲笑當朝皇帝的,在文人詩裡是很難見到的,只有民謠能作此快人快語。
全詩描繪了兩個場面,一是賈昌隨駕東巡,一是奉父柩西歸雍州。先看第一個場面──“白羅繡衫隨軟輿”。在戒備森嚴、緊張肅穆的氣氛裡,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穿著華美的白羅繡花衫,帶著三百隻喔喔啼鳴的紅冠大公(又鳥),緊緊跟隨在皇帝威嚴華貴的軟輿後面,大搖大擺地前行,這真是亙古未有的奇觀。玄宗此行是去泰山舉行隆重的封禪大典,誇示他“奉天承命”、治國治民的豐功偉業,帶上這麼一支不倫不類的特殊儀仗隊,豈不是滑稽透頂,荒唐至極!據陳鴻《東城老父傳》記載:“開元十三年,(賈昌)籠(又鳥)三百,從封東嶽。”並沒有說他緊跟在“軟輿”後面,而詩中運用近乎漫畫的手法,將這一史實作了藝術的誇張,形象鮮明,主題突出。
再看第二個場面──“差夫持道挽喪車”。賈昌的父親賈忠是唐玄宗的一名衛士,隨扈死在泰山下。“父以子貴”,沿途官吏為巴結皇帝面前的這位大紅人──神(又鳥)童賈昌,竟不惜為他興師動眾,徵派民夫,沿途照料靈柩。死者並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只不過是一個鬥(又鳥)小兒之父,卻迫使無數勞動者為他抖威風,這場面能不令人啼笑皆非!詩的字裡行間充滿了嘲笑、輕蔑和憤怒。
兩個場面,構成了一出諷刺喜劇。劇裡有一群白鼻子,主角是坐在軟輿裡的唐玄宗李隆基。這個喜劇形象鮮明,效果強烈,我們千載之後讀起來,不但仍然忍俊不禁,而且似乎聽到了當時老百姓嬉笑怒罵的聲音。這就是此詩的藝術魅力所在。
(賴漢屏)
◎裴迪化子崗
◎裴迪化子崗
日落松風起,還家草露晞。
雲光侵履跡,山翠拂人衣。
裴迪是盛唐山水田園派詩人之一,是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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