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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有一個靠誰來改變命運的問題。是祈求天公的同情與憐憫,還是“我為青帝”,取而代之?其間存在著做命運的奴隸和做命運的主人的區別。詩的作者說:“我為青帝”,這豪邁的語言,正體現了農民階級領袖人物推翻舊政權的決心和信心。而這一點,也正是一切封建文人所不能超越的鐵門檻。
這首詩所抒寫的思想感情是非常豪壯的,它使生活在封建社會中的文人學士表達自己胸襟抱負的各種豪言壯語都相形失色。但它並不流於粗豪,仍不失含蘊。這是因為詩中成功地運用了比興手法,而比興本身又融合著作者對生活的獨特感受與理解的緣故。
(劉學鍇)
菊花
菊花
黃巢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首詩的題目,《全唐詩》作“不第後賦菊”,大概是根據明代郎瑛《七修類稿》引《清暇錄》關於此詩的記載。但《清暇錄》只說此詩是黃巢落第後所作,題為“菊花”。
重陽節有賞菊的風俗,相沿既久,這一天也無形中成了菊花節。這首菊花詩,其實並非泛詠菊花,而是遙慶菊花節。因此一開頭就是“待到秋來九月八”,意即等到菊花節那一天。不說“九月九”而說“九月八”,是為了與“殺”、“甲”叶韻。這首詩押入聲韻,作者要藉此造成一種斬截、激越、凌厲的聲情氣勢。“待到”二字,似脫口而出,其實分量很重。因為作者要“待”的那一天,是天翻地覆、扭轉乾坤之日,因而這“待”是充滿熱情的期待,是熱烈的嚮往。而這一天,又絕非虛無縹緲,可望而不可即,而是如同春去秋來,時序更遷那樣,一定會到來的,因此,語調輕鬆,跳脫,充滿信心。
“待到”那一天又怎樣呢?照一般人的想象,無非是菊花盛開,清香襲人。作者卻接以石破天驚的奇句──“我花開後百花殺”。菊花開時,百花都已凋零,這本是自然界的規律,也是人們習以為常的自然現象。這裡特意將菊花之“開”與百花之“殺”(凋零)並列在一起,構成鮮明的對照,以顯示其間的必然聯絡。作者親切地稱菊花為“我花”,顯然是把它作為廣大被壓迫人民的象徵,那麼,與之相對立的“百花”自然是喻指反動腐朽的封建統治集團了。這一句斬釘截鐵,形象地顯示了農民革命領袖果決堅定的精神風貌。
三、四句承“我花開”,極寫菊花盛開的壯麗情景:“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地盡帶黃金甲。”整個長安城,都開滿了帶著黃金盔甲的菊花。它們散發出的陣陣濃郁香氣,直衝雲天,浸透全城。這是菊花的天下,菊花的王國,也是菊花的盛大節日。想象的奇特,設喻的新穎,辭采的壯偉,意境的瑰麗,都可謂前無古人。菊花,在封建文人筆下,最多不過把它作為勁節之士的化身,讚美其傲霜的品格;這裡卻賦予它農民起義軍戰士的戰鬥風貌與性格,把黃色的花瓣設想成戰士的盔甲,使它從幽人高士之花成為最新最美的農民革命戰士之花。正因為這樣,作者筆下的菊花也就一變過去那種幽獨淡雅的靜態美,顯現出一種豪邁粗獷、充滿戰鬥氣息的動態美。它既非“孤標”,也不止“叢菊”,而是花開滿城,佔盡秋光,散發出陣陣濃郁的戰鬥芳香,所以用“香陣”來形容。“衝”、“透”二字,分別寫出其氣勢之盛與浸染之深,生動地展示出農民起義軍攻佔長安,主宰一切的勝利前景。
黃巢的兩首菊花詩,無論意境、形象、語言、手法都使人一新耳目。藝術想象和聯想是要受到作者世界觀和生活實踐的制約的。沒有黃巢那樣的革命抱負、戰鬥性格,就不可能有“我花開後百花殺”這樣的奇語和“滿城盡帶黃金甲”這樣的奇想。把菊花和帶甲的戰士聯結在一起,賦予它一種戰鬥的美,這隻能來自戰鬥的生活實踐。“自古英雄盡解詩”,也許正應從這個根本點上去理解吧。
(劉學鍇)
續韋蟾句
續韋蟾句
武昌妓
悲莫悲兮生別離,登山臨水送將歸。
武昌無限新栽柳,不見楊花撲面飛。
韋蟾是晚唐詩人,大中年間登進士第,官至尚書左丞。有一次他察訪鄂州(武昌),離去時當地官員為他設宴餞行。席間韋蟾用箋書寫《文選》中“悲莫悲兮生別離”(屈原《九歌。少司命》)、“登山臨水(兮)送將歸”(宋玉《九辯》)二句整合的聯語,請座上賓僚續成完詩。一位歌妓見箋應聲口占二句,首先續成,滿座無不叫絕。按這首詩的本事,正確的擬題應是“續韋蟾集《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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