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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懸燈寫出夜色中壁立的千嶂,借卷幔寫出想象中所見浩淼的五湖(太湖的別名)。山與水對比,縱與橫映襯,意境極為優美。其實,在茫茫夜色中,任你捲起窗簾或藉助於所懸之燈,是看不到千嶂奇景和五湖秋色的,這純屬想象之辭。詩人不為夜幕和斗室所限,而能逸興遄飛,放筆天地,寫出如此壯美的詩句,顯示了詩人寬闊的胸懷。而且,這兩句詩並非泛泛的寫景抒情之筆。詩人以“懸燈”、“卷幔”表示投宿,又以“秋”與“夕”點出節令與時間,並以“千嶂”、“五湖”的高遠氣象表明所宿處的雲門山寺的勢派。
五六兩句,緊承“懸燈”和“卷幔”,寫臥床環顧時所見。看來,這時詩人已經睡下,但一時還未成眠,便遊目室內與窗外:牆上,因為年深日久,壁畫的大部分已經剝落,只見到尚剩下的大雁;天空,閃爍的群星象是鑲嵌在窗戶上那樣臨近。畫壁黯淡,足見佛寺之古老,正與詩人此時睡意昏昏的狀態相接近;群星在視窗閃爍,象是引誘著詩人進入夢鄉。兩句分別寫出雲門寺“高”與“古”的特色。
最後兩句寫入夢後的情景。終於,詩人墜入了沉沉的夢鄉:“更疑”句直承“紗窗”句,因有鬥牛臨窗的情景,才引出雲門寺地勢高峻、猶如與天相近的聯想,因而在夜間竟做起駕著白雲凌空遨遊的夢來。“疑”字用疑似的口氣將似有若無的境界說出,朦朧恍惚,真有夢境之感。
全詩八句,緊扣詩題,絲絲入扣,密合無間。詩人以時間為線索,依次敘述赴寺、入閣、睡下、入夢,寫足“宿”字。又以空間為序,先從遠處寫全景,再從閣內寫外景,最後寫閣內所見;由遠而近,由外而內,環環相銜,首尾圓合,寫盡雲門寺的“高”與“古”。藝術結構高超,處處都見匠心。
(陳志明)
崔國輔●怨詞二首(其一)
崔國輔●怨詞二首(其一)
妾有羅衣裳,秦王在時作。
為舞春風多,秋來不堪著。
此詩寫的是宮怨,通篇作一個宮女睹舊物而生哀怨的語氣,很象戲劇的獨白。它能使人想象到比詩句本身更多的情景:女主人公大約剛剛翻檢過衣箱,發現一件敝舊的羅衣,牽惹起對往事的回憶,不禁黯然神傷,開始了詩中所寫的感嘆。封建宮廷的宮女因歌舞博得君王一晌歡心,常獲賜衣物。第一句中的“羅衣裳”,既暗示了主人公宮女的身份,又寓有她青春歲月的一段經歷。第二句說衣裳是“秦王在時”所作,這意味著“秦王”已故,又可見衣物非新。唐詩中常以“漢宮”泛指宮廷,這裡的“秦王”也是泛指帝王。後兩句緊承前兩句之意作感慨。第三句說羅衣曾伴隨過宮女青春時光,幾多歌舞;第四句語意陡然一轉,說眼前秋涼,羅衣再不能穿,久被冷落。兩句對比鮮明,構成唱嘆語調。“不堪”二字,語意沉痛。表面看來是嘆“衣不如新”,但對於宮中舞女,一件春衣又算得了什麼呢?不向來是“汗沾粉汙不再著,曳土踏泥無惜心”(白居易《繚綾》)麼?可見這裡有許多潛臺詞的。劉禹錫的《秋扇詞》,可以作為這兩句詩的最好註腳:“莫道恩情無重來,人間榮謝遞相催。當時初入君懷袖,豈念寒爐有死灰!”可見《怨詞》中對羅衣的悼惜,句句是宮女的自傷。“春”、“秋”不止指季候,又分明暗示年華的變換。“為舞春風多”包含著宮女對青春歲月的回憶:“秋來不堪著”,則暗示其後來的淒涼。“為”字下得十分巧妙,意謂正因為有昨日寵召的頻繁,久而生厭,才有今朝的冷遇。初看這二者並無因果關係,細味其中卻含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李白《妾薄命》)之意,“為”字便寫出宮女如此遭遇的必然性。
此詩句句惜衣,而旨在惜人,運用的是比興手法。衣和人之間是“隱喻”關係。這是此詩的藝術特點。羅衣與人,本是不相同的兩種事物,《怨詞》的作者卻抓住羅衣“秋來不堪著”,與宮女見棄這種好景不長、朝不保夕的遭遇的類似之處,構成確切的比喻。以物喻人,揭示了封建制度下宮女喪失了作人權利這一極不合理的現象,這就觸及到問題的本質。
唐人作宮怨詩,固然以直接反映宮女的不幸這一社會現實為多。但有時詩人也借寫宮怨以寄託諷刺,或感嘆個人身世。清劉大櫆說此詩是“刺先朝舊臣見棄”。按崔國輔系開元進士,官至禮部員外郎,天寶間被貶,劉說可備一說。
(周嘯天)
採蓮曲
採蓮曲
崔國輔
玉漵花爭發,金塘水亂流。
相逢畏相失,並著木蘭舟。
《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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