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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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頤為師。

周敦頤看二程長得聰慧，瞧著也是鍾靈毓秀之人。

心中也頗為意動。

好友間正準備商量拜師時間，拜師儀式。

就突然聽到天幕的話。

聽完，周敦頤臉色黑如鍋底。

程珦尷尬不已。

他哪想到，自己二子，將來如此“叛師叛道”。

聽到最後一句。

“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嚴厲批判婦女改嫁！”

周敦頤就感覺，這二子是“啪啪”往自己臉上打。

他母親，不就成了他們批判的物件。

周敦頤直接繃不住了。

對著還未提出如此主張的二程“遷怒”道：“五柳先生雖說“不為五斗米折腰”，但他的妻兒，可是飢餓而死！”

“孟子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你二人可是不懂，這“大丈夫”三字？”

現階段跟周敦頤此，還是小白的二程，謙虛地回道：““大丈夫”，是有志氣的男兒也。”

“哼！”

周敦頤冷哼一聲。

“看來，你們現在還沒頭腦發亂。”

“可是，周伯父，難道女子不能成“大丈夫”嗎？”

程顥困惑地問道。

“女子，她們自古以丈夫為主，困於後宅，你要求她們成為“大丈夫”，不亞於“綁住馬兒的四蹄，還要求它們奔跑得更快一點”！”

“這本就是“無理”之事！”

本來還很謙遜的二程，頓時不服。

“我們母親就有“大丈夫”之才，甚至甚於“大丈夫”。”

他們的母親，侯氏。

幼而聰悟過人，女工之事無所不能。好讀書史，博知古今。

外祖父侯道濟常和她談論朝政之事，侯氏所言甚合其意。

經常嘆“可惜不是男兒！”

他們母親還經常善待奴僕，視奴僕為平等之人。

說出：貴賤雖殊，人則一也！

喜配藥，濟病者。

對他們兄弟二人的教導，也是教之之道，從不寬容。

不信鬼，其膽識如男子。

有識人之明。

好文而不辭章，傳世之作，幾乎無。

讀史見奸邪逆亂之事，常掩卷憤嘆；見忠孝節義之士，則欽慕不已。常稱唐太宗得御戎之道，識慮高遠，有英雄之氣。（8）

他們的舅舅侯可，當世大儒，常道：自己不如姐姐也。

但他們母親對父親感情極深，所以，自己也不願走出後宅。

二程對此，還有點可惜。

周敦頤本來憤怒於這二子“桀驁不馴”。

但聽到侯氏。

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侯氏才學甚。

畢竟侯氏可是河東大姓，名門出身。

而且侯氏從小跟著侯道濟遊學，才學見識，自然非常人女子能比。

周敦頤突然腦筋轉過來，看著二程嘆氣。

他終於問題所在了。

這二人，見了自己母親，就把天下女子都當成他們母親一般的人了。

周敦頤火氣一歇，語重心長道：“你們二人的母親，自幼跟著你們外祖父遊學，而你們外祖父，又是當世名儒，自然見識非常人可比。”

“對女兒的教導，也是不同於尋常人家。”

所以，你們懂我的意思了吧？

不是天下女子，個個是你娘！個個外祖父是大儒！

“罵娘”的話，就不出口了。

自行體會！

未盡之語，二程懂了。

尷尬之於，有點惋惜，天下女子，竟如此“平庸”。

程珦看三人歇了，才出聲道：“那，茂叔，這兩“逆子”，你還收嗎？”

周敦頤看著二程半響。

二程被看得也有點緊張。

雖說舅舅是大儒，但周伯父的學問，也是屬當世頂尖。

他們還是希望拜其為師的。

如果，還有可能的話。

“收吧！”

兩個字，落下了師徒名分。

這二子，如果自己不親自教導，盯著，很有可能，會“禍亂”後世。

不是有可能，如天幕所說，那就是已經成事實了。

“趕緊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