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犧牲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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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平時和和氣氣的人竟然也會落井下石，拙言將車窗開到最大，任由林間的清風拂面。她那頭短髮，被風一掃，亂糟糟的頂在頭上，看著後視鏡裡的自己，難看死了，氣呼呼的說：“我可不像你，是個人都喜歡你。”

季風沒有說話，手在方向盤上熟練的操作，車子在盤山公路上轉著圈，過了許久，他沉聲說道：“那我也只夠喜歡一個人。”

拙言有些驚訝，轉頭看他，激起她做狗仔的潛質，說道：“這麼說你有喜歡的人啊？誰啊？”

兩眼放光的等著對方回答，不料等來的卻是：“我吃頓飯七位數啊，麻煩你回去把帳給我結了。”

答非所問，拒人於千里之外。聽了一晚上自己的暗戀經歷，透露一點點自己的情史都不幹，太小氣了。果然印證了那句金科玉律：千萬不要拿自己的秘密換取對方的秘密。

拙言白了他一眼，扭頭看著窗外，吹著風說道：“好呀，我回去就給你開張支票，親自寫，別說七位數了，十位，你起碼值十位數。”

“你那小姐妹，拉著我不知道拍了多少張合影。”

“辛苦你啦，要你來犧牲色相，哈哈哈，不然還真不好支開她。哎，這個你不收費吧？”

“也真有你的。”季風搖了搖頭，笑道：“不過我也算是為演藝圈肅清毒瘤，作點貢獻。”

“咳，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鄧阿姨那種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不過你說你都有賭王的女兒追了，你還拍什麼戲呀，那可是階級的飛躍，一步登天啊。”

“算了，我喜歡苦哈哈的拍戲。”

“你能再虛偽點嗎？”

“我就喜歡跪著掙錢，真的。”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折騰。”

車子在山路上轉啊轉的，中間掛的那塊狐狸掛件在拙言眼前晃來晃去，她忍不住問道：“你跟羅禾什麼關係啊？”

“沒什麼關係。”季風輕描淡寫說道。

娛樂圈的藝人似乎很少接觸外面的素人，生活除了拍戲表演工作以外似乎比常人多了一份枯燥，選擇同行成為伴侶的絕大部分原因是日久生情、共同語言比較多、條件相仿、外形匹配、不外乎這幾點，其實也很正常。

拙言沒有繼續追問。

人就是很矛盾，對方越不追問越想解釋點什麼，他說道：“她以前有一個男友也在公司，後來接不到戲，在藝術中心演話劇，有時候連房租都交不上，羅禾想幫他，又覺得自己的錢也來的不乾不淨，就讓我幫忙。”

“那她前男友知不知道她的事？”

“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不接受她的資助，人再清高也要吃飯，可這種飯不是一般人能嚥下去的，我去找過他兩次，都說是我自己幫他他才勉強收下。”

“哦？上次你微博幫忙轉發的一個話劇就是她男友？演員這個行業就是競爭太大了。”

“嗯，可不是嗎，又燒錢，請客吃飯塞紅包什麼的，這邊剛把導演搞定，都在聊合同細節了，明天就可能給你來句‘不好意思，資方塞人了’”季風說完自嘲笑了笑。

“那你應該不存在這些吧？”拙言歪頭看他。

季風笑了笑，“我運氣好一點。”

“其實每個行業都這樣，只是這個行業跟媒體掛鉤，很容易被人熟知罷了。”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