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章 恩義,烏夜啼,兜兜麼,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不曾想陸焉不躲不閃,生受了那隻鎏金香爐,一爐子香灰攙著血,從額角流到眼尾,染得瞳仁一片鮮紅。
地上的曹得意嚇得打跌,喊著“奴婢告退”,爬起來提著袍子便跑。
陸焉還是玉雕似的靜默,滴在臉上的血也不肯抬手擦一擦。
喻婉容終是累了,嗚咽一聲撲倒在床上,嚶嚶地哭,“是我不該,我不該聽曹得意攛掇,更不該疑你。若是早聽你的話,不去聲張此事,何至於此呢………………”
擦一擦淚痕,露出一張慘白臉孔,朝他伸出手來,長長的甲套如利刃,泛著冷光,“你生我的氣了?”
唇角緊抿,他拱手道:“微臣身上汙穢,怕髒了娘娘的手。”
她便擰了眉,恨恨道:“本宮叫你過來!”
他便上前去,伸出手,讓她攥緊了,指甲套上的鏤空花紋割著她的面板,格外的冷。“我明白的,天底下只有你對我好,全心全意的好。若不是你,本宮還是延禧宮裡的喻常在,傻傻受著一爐子香灰,到死也見不著皇上。”
陸焉低頭,看她環住他的腰,撲到在他身前,抬手撫過她頭頂散亂的髮髻,低聲道:“一切都是娘娘的福祉,天命如此。臣螻蟻賤命,當不起娘娘這話。”
她仰起臉,望著他,眼睛裡都是茫然無措,哪裡還有貴妃娘娘的風貌。
“陸焉,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我不想燧兒去陝安府,也不想一輩子被關在春和宮裡…………”說來哽咽,斷斷續續,好不可憐。
“娘娘放心,臣——一定盡心竭力輔佐娘娘…………”他輕撫她的臉,兩片薄薄的唇上下開合,緩緩在她耳邊說。
他像是阿芙蓉,有毒,卻上癮,欲罷不能。
日子翻過這一篇,宮裡好歹清淨一段時日。喻婉容像是終於學乖了,老老實實待在春和宮裡不再哭鬧,曹得意是讓罵了出來,但卻不見同陸焉撕破臉皮,反而同往常一樣和和氣氣,或是應了景辭說的“如膠似漆”。
月底她的咳症總算好了,梳洗整齊到慈寧宮見過季太后。她母親永嘉公主與當今聖上皆是太后所出,但母親命薄,生產後虧了身子,養了兩個月不到別撒手西去,太后憐她孤苦,自小便接進宮裡,她在慈寧宮就近住著,景彥七歲大便做了太子伴讀,鎮日裡跟著太子滿京城胡鬧。
太后見著她,便是“心肝兒肉兒”地攬到懷裡,瞧著小臉兒尖了細了,心疼得又罵了喻婉容一回,補藥賞了一堆,又問缺了什麼,想吃什麼,一定要好好補一補。景辭白日裡犯困,精神不濟,勉強扮個快活模樣強撐著說話,“我原見著天漸涼了,想著挑個新鮮花樣子繡上,做雙軟乎的襪子孝敬太后,這一病倒耽擱下來,回頭我可得趕趕工補上。”
“哀家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以後這些費工夫的事兒都讓宮女去做,熬壞了眼睛哀家可要心疼。”
“哥哥姐姐們都是極孝順的,我也是琢磨半日才想著要做襪子,一來是太后貼身之物,自當仔細,二來也簡單些,太后是知道的,景辭笨手笨腳的,不敢跟姐姐們的手藝比。”
“好東西誰都能做,難能可貴的是你這份心思。”季太后瞧著慈善,對景家的幾位姑娘都是極好的,但倘若家中沒有伯父鎮守西南,恐怕亦難由此殊榮。“下個月二十九是你們府里老太太生辰?”
景辭忙打起精神,笑道:“是呢,正是下個月二十九。不過老太太吩咐過,不讓大辦,只請了相熟的人家來,湊在一起說說話罷了。只是景辭要向太后娘娘討個旨意,祖母壽辰,景辭需回府中相伴才好。”
“也好。“季太后道,“這些年你都在宮裡陪著哀家,合該去你們老太太跟前盡孝。”
景辭雖萬般不想回家,但世人的規矩如此。偶爾胡鬧一次無所謂,卻不能在孝道上有分毫差池。
她只在在力所能及時胡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