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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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他給我追回來。”

李長脖一把拽起絡腮鬍，這才發現羅雲翔早已不見了蹤影，知大事不好，急忙朝外追去。

羅雲翔趁亂早已跑了出去，東奔西走，倒也沒被那些小土匪逮著蹤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山腳下，見後面沒有人追來，便放慢了腳步。邊走邊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幕幕，不禁倒抽了一身冷汗。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人打仗，雖然之前也動過真刀真槍，但要說出人命，倒還是頭一遭見著。

正往前走著，便聽到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悉悉嗽嗽的聲音，那聲音非常有節奏，羅雲翔起先以為是蟲子發生的，但一想，這三九寒天的，哪來的蟲子。心裡一寒，知是有生物出沒，莫非是老虎之類的禽獸，想到這裡，不禁寒意頓生。

聽許木定說，如若遇到這類生猛禽類，一定要沉著冷靜，伏在隱秘之處，不能發出一絲聲響屏住呼吸，或能躲過一劫。

羅雲翔悄悄伏下身來，左右打量了四處的草叢，側耳傾聽，發現那細微的聲響消失了。羅雲翔不禁啞然失笑，難道只是自己的錯覺？！

不，不可能，雖然自己因為今天的變故有些心悸，但確實是聽到了動靜，那動靜非常整齊，他以前隱約聽二哥羅雲飛說過，說西方有支部隊在齊步過橋時，因為步調太一致了，導致大橋崩裂，無數計程車兵因此墜入冰冷的河中身亡，不戰而敗。

部隊？想到這裡，羅雲翔腦海裡冒出了傍晚時分老北風等人和鬼子的交戰。難道是鬼子？羅雲翔暗叫不好。一定是鬼子知道自己的人馬被老北風帶領的土匪攻擊，伺機報復來了。轉念又一想，老北風這夥土匪平日裡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現在又派人追殺自己，如果被鬼子滅了，倒也是一樁好事。可是，又不對呀，老北風他們好歹是中國人，是自己人，而鬼子是東洋人，是來侵略如佔咱們的土地的。不行，這事得趕緊告訴老北風去。

羅雲翔摸索著順原路返回，剛沒走出多遠，便聽見不遠處又傳來剛才的聲音。他迅速趴了下來，只聽見幾個人的聲音，但口音非常奇怪，非中原口音，也非南蠻之音。那就是鬼子的，羅雲翔聽許木定說過，鬼子的口音異常奇怪，喜歡說“喲西”、“八嘎”、“嗨”之類，他剛才隱隱約約聽到有個人連連“嗨”了幾聲，所以聽得異常清楚。

羅雲翔心想，這下完了，鬼子真的打過來了，這裡距平陽縣城只有百十里地，說不定哪天就打到平陽縣城了，那連家也保不住了。不行，一定要通知老北風，將這夥鬼子一網打盡。

聽那幾個人的聲音遠了，羅雲翔憑著剛才走過的路張原路返回，剛沒走幾步，便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羅雲翔藉著夜色一端詳，正是絡腮鬍。絡腮鬍一把抓住他，將他摁倒。羅雲翔正欲說話，絡腮鬍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這時，李長脖也摸了過來，用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三人屏息靜氣，感覺鬼子走遠了，便起身，絡腮鬍和李長脖各拉著羅雲翔一隻胳膊，飛一般跑了起來。羅雲翔知其意，也不抗拒，由著他們拉著，腳步機械似地跟著奔走。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剛才羅雲翔逃走的地方，老北風似是早已知道了鬼子要來，已命令大小土匪集結在茅屋門口，羅雲翔掃了一眼，發現竟有四五十人，想來老北風的隊伍倒也不小，足以趕上平陽縣城的警察人數了。

老北風一改剛才的嘻笑怒罵，而是沉思著，見絡腮鬍和李長脖帶著羅雲翔回來了，點了點頭，對絡腮鬍說道：“王孬，放開他。”

絡腮鬍王孬乖乖地放開了羅雲翔，老北風走過來，拍了拍羅雲翔的肩，說道：“三少爺，我承認我這土匪窩裡確有欺壓百姓之人，但山下的官府就沒有這樣的人嗎？就這世道，哪裡沒有這樣的人，王孬，李長脖，你們看好了，從今往後，不許再有人違背老祖宗立下的信條。你們還記得是什麼嗎？”

“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王孬和李長脖齊聲道。

“那好，你們替天行道了嗎？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憑三少爺的為人，是絕不會隨便搶你們的槍的，一定是另有起因。”老北風正色道。

“大當家的，這……”王孬一時語塞。

羅雲翔見他們一時無話，便笑道：“土匪能幹出什麼好事來？不就是強搶民女，霸佔財產嗎？”

老北風喝道：“好，你們聽見了沒？怎麼不說話了，三少爺行俠仗義，才沒讓你們得逞，今天又救了我老北風一命，今天我要跟三少爺結拜兄弟，弒血為盟。”

羅雲翔聽他這一說，有些措不及防，但見老北風確也非不識好歹之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