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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還有他們心裡的感覺。”
巫師一彈指,戲院裡所有的燈光都暗了下來。“開演吧!”她高舉雙臂大叫,一陣白煙忽地充滿舞臺,然後迅速消散,舞臺上出現置於書架上的告示,寫著:“第一幕”。
巫師再次彈指,一個小女孩出現在舞臺上,看起來既孤單又悲傷,公主想起父母皇宮起居室裡掛著的畫像,認出這正是小時候的皇后。公主看著母親的一生在她眼前上演,覺得不可恩議,而獲悉母親對事物的想法和感覺也讓她很不自在。
公主看著舞臺上的小女孩長大,看著她與朋友、父母相處,看著她在學校和家裡的生活,體驗到她的希望、夢想、恐懼和懷疑;公主對她的喜悅或傷痛都能感同深受而隨之大笑或哭泣。當第一幕落幕時,公主頭一次瞭解到,皇后是如何成為那樣的女人、統治者、妻子和母親。
隨著巫師再次彈指,一個新的告示牌出現,第二幕開始,公主馬上融如舞臺上那個顯然就是國王的小男孩所面臨的挑戰與勝利,她分享他所有的歡樂時光與悲傷時刻,與他同憂、同苦,更與他同喜,很快的。公主瞭解到國王是如何成為那樣的男人、統治者、丈夫和父親。
第三幕開始時,皇后抱著剛出生的公主山現在舞臺上,國王則在一旁充滿溫情地看著小公主。隨著劇情發展,公主再一次回顧了她生命中的許多時刻——其中有些充滿了傷痛的回憶,讓公主忍不住啜泣起來,有些場景和她記憶中毫無二致,有些則有點出入。還有一些場景她根本早已忘記了。她清楚看見美琪的可愛和無知,她也看見了身處於最低潮時的自己。當第三幕結束時。公主同樣瞭解到自己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女人、女兒和妻子。
終於捱到中場休息,公主鬆了一口氣。悲傷如巨浪般排山倒海而來,將她淹沒。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而當她和巫師開始談話時,悲傷又轉變成憤怒。然而對於受過皇室禮節嚴格規範的公主而言,感覺憤怒是不被允許的,於是公主的情緒在悲傷與憤怒之間,來來回回徘徊不定。
最後,在巫師蓄意的刺激之下,公主終於哭喊了出來,她對父母以及所有曾經說她不夠完美的人生氣,更氣自已竟然相信他們的話。然而她為自己的憤怒感到內疚,反過來又為自己的內疚感到憤怒。她的心智時而麻木失去知覺,以至於忘了她和巫師正說些什麼。
巫師說,對於像她這樣從小依循皇家規章來評斷一切感覺的人而言,這種反應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目睹自己的父母由高高在上的寶座跌落平民一般的場面,對於一個在皇室長大的小孩來說,也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接受的事實。
“但是,或許他們也無法控制自己不這麼對我。”公主說。一想起她父母的過去與情感,她對於自己責難他們如此對待她感到更加內疚。
“沒有錯,人們總是以他當時所擁有的手段與傷痛為基準,來做他們認為最正確、最好的事。”巫師回答。“悲憫他們並沒什麼不好,反而會為你敞開一扇門,讓你懂得悲憫自己。但是光知道自己的過去是不夠的,也沒有任何理由讓你因此看輕自己、懷疑自己的看法與信念、強迫自己否定所有感覺:你過去所做的一切不該遭到這種下場。”
然而,所有的痛苦、憤怒、愧疚和悲傷仍然像一股巨大的龍捲風在公主心中旋轉。“這些情感到底是從哪兒冒上來的?”她問道。
“許多時候,人們的情感來自於同樣的根源。”
公主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她哭了又哭,直到筋疲力盡地倒在巫師的臂彎中睡著了。
“決醒醒,親愛的。”過了好一會兒,巫師搖醒公主。“第四幕就要開始了。”
公主打起精神,勉強撐住自己,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將出現什麼——王子的童年時期。從他一出現在舞臺上的那一刻起,公主就被那個日後將成長為她的迷人王子的小男孩迷住了。她的心隨著他的生活而起伏,她親眼目睹他所面臨的挑戰和贏得的勝利;她感覺到他內心的掙扎,也看到他如何以自我嘲諷的態度掩飾心中的痛苦。當公主親眼看到魔咒剛開始發揮作用,並把她珍愛的笑咯咯博士轉變成可怕的躲藏先生時,她整個人僵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當第四幕結束時,公主盯著巫師,說:“真令人難以相信,我一直以為真正的王子是溫柔的笑咯咯博士,而躲藏先生不過是有人在他身上下魔咒的結果。哪裡知道,真正的王子其實一直是兩者的綜合。”
“這就是躲藏先生的本質,而這也是童話故事的本質,總是讓你感覺比真實還真實。”
巫師再度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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