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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過後,京城裡有頭有臉,和沒頭沒臉的人都在找蘇夢枕br>
他們不是白愁飛,急切之情倒是相差彷彿。蘇夢枕即使病重、落難、逃亡,也是獨一無二的蘇夢枕,價值遠超普通角色。若把他奪到手裡,日後很可能派上大用場。
風雨樓地道宏大複雜,如同設在山腹裡的秘密基地。八大刀王挖開入口,深挖很長時間,發覺必須耗費十數天乃至數十天,才能搜尋完每一條通道。他們當然不允許蘇夢枕拖延這麼久,直接用火藥將地道炸燬,想把他埋葬在這個巨大幽深的墳墓裡。
他們的想法沒錯,決策亦正確無誤。大地隆隆震動時,蘇夢枕正在地道中艱難地移動。
他袖中藏著紅袖刀,手裡提著一盞燈。遠近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燈是他唯一的光源。
蘇遮幕修築地道時,不僅把它當成後路,還考慮到埋伏精兵、暫避風頭的問題,於是通道內部寬敞整潔,足夠容下成千上百人。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修有承放火把的鐵箍,防止樓中子弟武功不濟,無法在黑暗中視物。
然而,他現在孤身一人,孤立無援,就算點起所有火把,又有何用?
自雷損身亡,樹大夫替他割掉那條中毒的腿以來,他的傷情和病勢一天比一天沉重。他的肺長了瘤子,胃穿了一個大洞,連呼吸都是痛苦的折磨。
病症發展到近期,他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發顫,斷腿創口慢慢腐爛,散發出死人般的氣味。不管服藥還是吃飯,他都因劇痛而嘔吐不止。以前他是瘦骨嶙峋,現在瘦的像一把乾柴。
他病到這個地步,仍然堅持不死,所以白愁飛等不及了。他對此已有預感,遂早早遣走楊無邪,作出種種安排,準備圖窮匕見,臨危一搏。
但貼身服侍他的三名親信裡,有一人貪慕榮華富貴被白愁飛收買,殺了另外兩個兄弟。雷媚值此關鍵時刻,突如其來背叛了他,亮明她支援白愁飛的立場。
蘇夢枕一退再退,退到最後一步,終於無路可退,便扳動床上機關,跌進地道之中。
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不會倒下。他的敵人日日盼著他死,他偏要忍耐著、堅-挺著、無所畏懼著活下去。
白愁飛炸玉塔青樓,具有一石三鳥之功,首先摧毀了他在風雨樓子弟心中的威信,再是透過這種絕情手段,告訴他不會有人前來相救,最後才是利用崩塌傾瀉的土石,把他活埋地底。
想法不錯,執行起來雷厲風行。可惜的是,他們低估了地道的支撐強度,也低估了它的大小。地道上半截,恐怕已被沙土堵住,但中間承受住了爆炸氣浪的衝擊,成功止住泥土下滑,使下半截維持著原有結構,不至於塌在他身上。
建造之初,設計者已考慮到了火藥的問題。他不覺慶幸,只覺感傷。青樓與象牙塔連續倒塌,帶給他難以忍受的苦痛。
白愁飛面對病重的他時,始終缺乏底氣,預先透過他的親信,給他下了兩種無藥可解的劇毒。他身體本就虛弱不堪,中毒之後,虛弱更甚,且不能運用內力,變成一個接近於不懂武功的重症病人。
那時,他摔在地道硬實的地面上,過了許久才掙扎起身。他很意外自己居然還活著,沒有病發猝死。也許上天覺得給他的考驗太少了,硬是把他逼到最絕望的境地。
因此他不抱任何希望,很清楚眼下無人相救也無人能救。他右手扶著牆,左手提著燈,用僅剩的一條腿,咬牙挪向出口。
他“步行”速度很慢,步子卻很堅定。走了這麼久,離出口只有幾里地,他仍不知道該不該去。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已無路可走。咬牙爬出去的話,他有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生路;留在這裡,肯定會成為地道里的一具乾屍。
何況,他自知命不久矣。在死去之前,他想見那個被他多年深切掛念著的女子。
爆炸聲漸漸停息了,他又挪動了差不多一刻鐘,挨著牆慢慢坐倒在地。他並非軟弱之人,只是疲累的難以支撐,得歇一會兒,才能繼續往前走。
坐地之時,他忽然發現身後有道像流螢,但更為熾烈的流光,遊動如龍,向他這邊蜿蜒而來。
他精神一振,死死盯著它,試圖看出它是發光的飛蟲,還是瀕死之際出現的幻覺。
彈指間,這道流光畫出明亮曲線,來到他眼前。這不是飛蟲也不是幻象,而是一隻打亮了的火摺子。拿著火摺子的,竟是個頭戴鑄鐵面具,一身黑袍的神秘人。
黑袍東一塊,西一塊,沾染著暗灰塵土,似乎它的主人剛剛躺倒在地,打了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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