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庭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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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顧默察覺到江傾九的表情有些異樣。

“沒事。”江傾九從照片介面退出來，點開手機備忘錄，佯裝沒事人一樣低著頭一邊打字一邊繼續往前走。

然後她把手機遞到顧默顧默眼前，說道：“你看看這個。”

顧默不明覺厲地低頭看了一眼，螢幕上打著一行字：後面那個戴帽子的人跟著我們走了快十分鐘了，可能是跟蹤，你跟著我走。

他深吸一口涼氣，一顆心隨即懸了起來，腦海裡的那根弦也繃緊了，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江傾九揚了揚嘴角，深沉的瞳孔裡閃過一道鋒芒。收起手機拐進了西邊的居民區，這裡剛建的時候管理不嚴，橫著豎著的小路四通八達，不熟悉的人進去很容易繞圈子。

江傾九圍著幾家平房轉了一圈，又回到一開始的地方，裝作拿出手機看時間，然後透過反光看到那個人還在他們身後。顧默朝她看過來，江傾九微微點了點頭。

她回身又走進了那片居民區，這次不是簡單地轉圈了，江傾九像是目的地明確一般往深處走，拐了好幾個彎，每條衚衕還長得差不多，沒走多久顧默已經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又往裡穿過幾條小路，江傾九才停下來，回頭看，那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顧默遞給她一個眼神：“甩掉了？”

“還沒完。”江傾九突然無聲一笑，“走。”

顧默不清楚江傾九還要幹什麼，便只管跟著她走，一路上順便還能想想，她是怎麼把這一片摸清的。

這一次沒走多久，顧默抬眼就能看見他們剛才走的那條大路了。他們躲在磚牆的後面，看到了已經迷向的跟蹤人。

那人拿出手機對著居民區拍了一張照片，像是給誰發了過去，然後收起手機，往別處走了。

“又是把刀。”顧默看見那人最後的眼神感覺脊背發涼，“我得跟上他去看看到底是誰的刀。”

江傾九看了他一眼，笑說：“跟我想的一樣。”

於是兩個人悄無聲息地跟著追蹤人走完這條路上了大路，看到那人攔下一輛計程車，他們也上了計程車追了上去。

“話說，你怎麼對那一片的地形這麼熟悉啊？”到了車上，顧默才鬆了一口氣，把剛剛的疑惑問出了口。

“我剛到杉州的時候，被跟蹤過一次，那次我運氣好，直接叫他跟著我去了派出所，沒出什麼事。”江傾九講道，“後來我就學了點反跟蹤的東西，把常走的路周邊的情況都瞭解了清楚，就沒什麼事了。”

顧默聽完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江傾九拿出手機，剛剛跟蹤那個人的時候她拍了張照片，但離得比較遠，看不太清楚。

“你覺得……是一夥人嗎？”顧默問。

“你相信直覺嗎？”江傾九看著他。

“我相信你。”

江傾九眼睛裡閃了一下，把目光一道手機上：“直覺告訴我，是。”

計程車開了很久，一直從市郊開到了市中心，停下的時候入眼就看見了一座非常非常高的大廈，樓身上掛著兩個大字：庭擱。

“那人呢？”

“繞到後面去了。”

江傾九注意力全在跟蹤他們的人身上，目睹了他進樓的全過程。樓身後面有一架嵌進牆裡的手扶梯，直通二樓。如果不仔細看，還讓人以為只是樓身的一種裝飾設計。果然融入，才是最好的掩飾。

兩個人下了車，江傾九二話不說就要跟著上去，被顧默毫不猶豫拉住了：“不行，不能再跟了，我們不知道里面都有什麼，太危險了。聽我的，現在馬上報警，交給警察處理。”

“你知道為什麼之前次次都沒有順著線索抓到真兇嗎？”江傾九看著他，“就是因為他們在動手前就準備好了退路，警方找到什麼，他們就能抹除什麼，像壁虎斷尾一樣，只要上位者活著，其他死多少人都無所謂。我們現在報了警，你覺得等警察過來，還能抓到什麼？我們現在距離這座樓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他們的監控遲早會發現的，錯過這一次機會，就很難再有第二次了。”

“可是連警察都不一定能處理得了，我們兩個進去不就是送死嗎？”顧默皺著眉，他當然比誰都更迫切地想抓住兇手，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完全可以不顧一切地闖進去，但他不能拉著江傾九去冒險。

江傾九突然笑了：“不把命當命看，它就不會像命那麼脆弱。我命硬得很，你怎麼就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