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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可怕的事。紀和鈞拍了拍女兒窩在胸口的腦袋,泛起陣憐愛。他也不怪溫沈二人拖自己下水,曾經的武林盟主起身踏前,恭恭敬敬,打了三個揖。
馮允詞呆望了老父好陣子,又懼又怕又怨又恨,種種情緒不一而足。他也再坐不下去,猛然起立,瞧了眼眉頭悒色重重的妻子,一咬牙話也不說就從紀和鈞身後埋頭走了出去。溫盈怔了下,趕緊跟在丈夫身後起身。錯過溫惜花身邊時,她嘴唇動了動,眼裡流光一閃,卻終於什麼也沒說。溫盈跟在馮允詞身旁,夫妻二人前前後後,若有若無地,都在彼此間,留了絲空隙。
紀小棠躲在父親身邊在院子裡往後回頭,看見葉飛兒白色的身影挺得筆直,舉香在額前,閉目而思。她的頭微低,頭髮挽的齊整,一截白白的脖頸從黑髮下綿延而出,沒入縞素的領間。在陽光照不進的堂內,黑洞洞棺木的前頭,那玉也似的修長頸子白的尤其驚心動魄。紀小棠忍不住留戀地看了又看,忽然明白過來:紅衣紅顏怒馬輕笑,只怕從此江湖再不能見。
溫惜花握住沈白聿的手,柔聲道:“小白,我們走吧。”
後者微微一笑,兩人彼此攜手,就那樣不管不顧地灑然出去了。
人人都已經走遠,馮於甫還是呆坐於堂上。彷彿有無數私語在耳邊冷嘲熱諷;又彷彿有無數利眼怒目在面前審視猜忌;還彷彿依稀當年與段玟鳳燈下執手,無限平安喜樂,前塵後事皆忘。
葉飛兒祝告完雷廷之,已回頭望了他好久,忽而淡淡地道:“馮大人,走好。”
這一言恰如天外而來,當下馮於甫彷彿冰雪披身,透心寒冷。種種糊塗往事,鏡花水月散去無痕,抬頭只餘一具黑重棺木,孤零零停在眼前。他打個寒戰,恍惚地站了起來,茫然只知朝溫暖有光的地方走去。
走了好久,卻看不見前路。
只有大地反射出正午熾烈的陽光,皆是白茫茫一片。
尾聲
沈白聿從響水鋪的灰燼中沿著沅水岸邊,緩緩而走,風聲裡尚有許多人還在為秋家上下唏噓感嘆。無數閒言碎語,就這麼飄到江邊,被潺潺的流水聲衝了個乾淨。他站在船塢許久,推拒了好幾個船家的招呼。只管饒有興味地看碧綠的江水打在船與船間,泛起泡沫,又忽而破裂。
身後氣息一起,沈白聿不禁宛爾,道:“這把戲你也不嫌膩。”
回頭就是溫惜花笑嘻嘻沒正經的臉,卻故意扳了起來道:“小白,你也不告慰一下我四處奔波的辛苦。”
沈白聿瞧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告慰這詞兒也是能隨便用的麼?”
溫惜花打了個哈哈道:“從定陽城裡跑到城外,我足足跑了三趟,才總算把東西找了回來。”
沈白聿哦了聲,道:“竟這麼曲折?”
溫惜花苦笑起來,道:“花欺欺一走,她那些下人們哪裡還有不趕緊來收羅東西的道理。那叫染青的丫頭刁鑽得很,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硬點子。幸好果然如你所料,這東西花欺欺並沒帶走。我們也真是晦氣,反反覆覆瞧見幾次了,竟從沒想起要來看看。”
他衣袖一伸,手中已多了把摺扇。細看之下,這扇子曾用黃蠟封過。有回兩人去找花欺欺時,就給她拿在手裡,日前醉花樓攤牌,也隨便放在妝臺上。花欺欺識不得扇子的來歷,卻將之收在附近,想來亦是從中覺察到了異樣。
沈白聿最後曾見花欺欺特地將扇子擺到一邊,顯見得並非關晟所送之物,倒也沒想到果然中的。他默然片刻,忽然嘆道:“花欺欺究竟去了哪裡?”
溫惜花想了會兒,才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發現醉花樓無人再趕回落鳳亭時,小關的屍身連同十煞寶刀已然不見。”他微微苦笑,又道:“無論花欺欺在哪裡,她必定還活著。因為仇恨,本身就是種最大力量,足夠支撐原本已無生唸的人,繼續在這人世走下去。”
仇恨的力量,沒有人比沈白聿更加地清楚,他閉上了嘴。
刷啦一展,卻是默不做聲的溫惜花,右手微抖,開啟了那摺扇。
兩人湊過頭一齊來看,又忍不住一齊咦了聲。
扇面上畫著清泉之邊,彩蝶翩翩,繁花似錦。在花與蝶間,卻有個擺夷少女,穿了身白底斑斕的異族衣裳,裙邊飄飄,儀態萬千而舞。少女的臉龐半側了過去,又給花瓣蝴蝶遮了不少,依然可見唇畔有笑,淺淺梨渦若隱若現。只露出的小半面孔,便已美麗非常,端地是輕雲蔽月、流風迴雪,當得起人間絕色四個字。
畫畫之人功力非凡,寥寥數筆,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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